电视里,庞龙情真意切地唱着——
“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你是我的爱恋是我的牵挂/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你是我的爱人是我一生永远爱着的玫瑰花……”
一首老歌,我却像第一次听过,浓烈的印巴风情和轻快舒适的节奏,恰到好处地烘托了歌曲的气氛。我歪过头,看看倚在沙发里的老鱼,他很专注地盯着电视,我猜不出,此刻,是不是那首歌也触动了他。
“你是我的爱人是我一生永远的玫瑰花……”我在心里,一遍一遍重复着这句歌词,莫名其妙,有些感动。
我记得,站在那列火车的车门口,火车即将开动,从拥挤的人缝里,突然看见车门外,他的眼睛里,那么多的不舍那么多的依恋汹涌地撞向我,就为这蓄满泪水的眼神,我满心欢喜地奔向他……
学着庞龙的样子,自我陶醉状,凑到老鱼身边,对着他的耳朵,音色清晰地追问了好几遍:“喂,我是你的玫瑰花吗?我是不是你的玫瑰花?”
他旁若无人地看着电视,我很耐心地等了N秒钟后,他还是目光炯炯地盯着电视里那个自我陶醉的男人,胸有成竹地说:“你是我的婆婆丁……”他为自己如此“智慧”的创意,一脸的得意和坏笑。
我愣了一下,突然气愤地笑了,这家伙怎么想得出来?我是他的“婆婆丁”?!他居然说,我是他那俗不可耐的“婆婆丁”,心里顿生出丝丝落寞。
坦白地说,在等他回答的那一刻,我期待我是他绽放的玫瑰花,哪怕,是在我严厉的目光威逼之下,讨好地给我一个假设,可是,我一点心里准备没有地,沦落成他的“婆婆丁”,就是那棵别个还在烂漫时,她就已经白了头的蒲公英。
- 就是小路旁山野里,随处可见的,顶着料峭春寒,在枯草丛中顽强伸出淡紫色、黄色或者白色腰身的小生命——宁静、祥和、内敛、含蓄,不张扬;待到碧草连天,她将明黄色的光芒善良地举过头顶,不惧风雨地灿烂着整个世界,大大方方,实实在在,毫无造作,更无谄媚,不与姹紫嫣红的繁华争辉。但第一缕春风一定是它们的!
居然释然了他有些俗气的比喻。望着“婆婆丁”的爱人,我这棵“婆婆丁”意味深长地拍拍他聪明的额头,什么也没说。
玫瑰有什么好呢,开得妖娆,落得也迅疾,都没白过头。
想起一个很老的故事:柏拉图有一天问老师苏格拉底:什么是婚姻?苏格拉底没有马上回答,却叫他先到杉树林里去挖一棵最好的树回来做圣诞树,但只能选取一次。柏拉图充满信心地出去大半天,终于拖着一棵看上去并不是很起眼的树回来。苏格拉底问他:“这就是林子里最好的那棵树吗?”柏拉图说:“因为只能选一棵,选完后似乎看见前面还有更好的,但时间和体力都不够用了,也就顾不得管它是不是最好的,先拿回来了。”
这时,苏格拉底才告诉他:“这就是婚姻。”
脉脉红尘,“一朵花儿开就有一朵花儿爱,”当时间和精力都不够用了,那么,在你身边静静绽放的那朵鲜花,也许已经等你三生三世,她不一定名贵,不一定娇艳,只要能和你一起共度这春夏秋冬,生死相依,就是你生命里的宝。
有的人,不必找,他就在那等着呢!有的人,不必找,他就在那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