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看似走到了尽头,却还是有着无限的遐想空间,纵使最后的大家改变不了什么,生活上也没有出现剧烈的转变,但是婆婆走了,一个传统家庭概念的离开,会不会又表示着这个家即将有着更多价值崩毁与重建,这可就不得而知了。
《一一》片中对于城市形象的刻画就较《青少年哪吒》为少,或该说是不易见。
虽然同是在台北取景,《一一》刻意的将故事性浓缩在小公寓里,让我们看见一个城市该有的家族体系和感情,而让我们深觉家人在社会上维系的力量之大而广;而《青少年哪吒》可以说是延写了婷婷男友黑暗的那个部份,更广义来说,这或许也是另一种撑起城市的力量吧。
就像婷婷男友曾说:“电影可以延长人类生命三倍。”
我戏谑这是杨导在对所有观众讲的。因为镜头角度的延伸、故事取材的无边无际,让我们感受了一次的人生,甚至是两次、三次,而人们还是得一直这样活下去。想要靠自己,翻个身用另一眼光见世界,说的简单,却做起来好难。
其实要说比较,没有比较!两部作品都是如此优秀,何必要较个高下,相信观众心中自有评判。
蔡明亮的艺术表现手法《青少年哪吒》虽是青春的足迹,却未见丝毫的轻盈,车水马龙的公园附近的街道,补习班招牌林立的许昌街。骑楼下,叱咤风云的风火轮静静的蜷缩在重重的机车阵中,一如楼上,拥挤、湿热、汗臭扑鼻的补习班教室,摩肩擦踵的掠过旁人的不是别人,正是李康生。
两个平行的开场,象征着青少年间离心又交叠的矛盾。
小混混陈昭荣,一个朋友,一个女朋友,骑着野狼飕飕的奔驰于90 年代最青春的风景:
西门町的电玩间、冰宫,赚外快的方式是打开《快打旋风》机台背后的板子,到另一家电玩间里兜售。对我们而言,这些场所只在记忆的流域里漂流,甚至早已沉进深不见底的汪洋。不过,在严父慈母,孩儿不孝的李康生家里,那是一个最直接的欲求:一个想吃棒棒糖的小孩,要如何跟他谈蛀牙呢?
情节与对话,在蔡明亮电影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一种被遗弃的时空,所创造出来的一种氛围。
小康被说是哪吒,调皮不喜读书,在阿泽欺侮父亲与他后,决心报仇,用他的方式。但他得到了快乐吗?换来的是,辜负父母的期望,家庭对他不谅解。
阿泽,游戏人间后才发现原来他无处可去。
小康曾在复仇成功后,接近阿泽,这段互动的安排,让我觉得蔡明亮似乎有开始在埋下性别议题的种子。因为这让人意识到两人之间的互相吸引,不一定因为性,不一定因为爱,更不一定是爱情。这边的两人,就是像两条磁铁相斥又相吸,被一种不安于室的青春,互相牵制着。
虽说,《青少年哪吒》还尚未触及到性爱议题上的讨论,但细心的观众可以发现,他已然埋下了往后电影发展风格的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