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菲比
自艾里去世后,“她一直感觉身体很差,精神很紧张”,“她会整夜睡不着觉,抽烟”,就连寄给霍尔顿的滑冰鞋型号都是错的。
霍尔顿以满不在乎的语调说出他最在意的事:他非常不满父母在他需要时的缺席,这也是为什么霍尔顿对那个被落在父母身后独自走在人行道边的小男孩多看了一眼;
以及对那个在电影院里想上厕所,可是因为妈妈被电影感动得痛哭流涕,没心思理会他的小孩儿印象深刻的原因。
因为霍尔顿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父母“看不见”的孤独的孩子。
不在场的父亲和焦虑的母亲不仅没有能力陪伴霍尔顿走出失去艾里的哀伤,他们自身也深陷其中无法解脱;
尤其是霍尔顿的母亲,她糟糕的健康或许正是她愧疚于小儿子的夭折而对自己的潜意识惩罚。
至于学校,从校长到老师,甚至那些所谓成功的校友也都是些“虚伪的人”。
“虚伪”这个词霍尔顿大概提及了四十次,这是他最为鄙夷的成人世界的游戏规则。
在霍尔顿眼中,“虚伪的成年人”擅长说教,沉迷于夸夸其谈,但对孩子们真正的痛苦却视而不见或无能为力。
麦田
未完成的哀悼:“艾里,别让我消失”
失去艾里的心理创伤从十三岁到十七岁一直伴随着霍尔顿,在人格发展最重要的青春期阶段,霍尔顿的哀伤从未因时间的流逝而有丝毫减弱。
菲比对待艾里去世的态度是“艾里死了——你老是说这个!要是谁死了,上了天堂,那就不是真的——”。
菲比是个懵懵懂懂的小姑娘,她以为艾里去了天堂,所以对她来说那不是真正的死亡。
然而霍尔顿虽然在理智上清楚艾里已经从这个世界消失,但他从未在情感上和艾里做过真正的告别,艾里始终鲜活地活在他的记忆里。
艾里去世以后,霍尔顿一直珍藏着他那副写有诗歌的棒球手套,手套放在霍尔顿的手提箱里,是霍尔顿和艾里保持联系的秘密通道。
艾里不仅活在霍尔顿的回忆里,在菲比的身上,霍尔顿也极力寻找他们的相似之处:“菲比10 岁,漂亮聪明……艾里是个奇才,而他是唯一一个实打实的笨蛋。”
霍尔顿并非他自己口中的笨蛋。他热爱文学,阅读面广泛,欣赏真诚的作家,幻想和这样的作家成为最好的朋友。
稻草人
艾里身上寄托着霍尔顿在现实世界纯粹的文学梦想。
哥哥 D. B. 虽然已是好莱坞小有名气的作家,但是霍尔顿十分不屑 D. B. 用文学才华换取金钱和名声的做法,在他眼中,哥哥 D. B. 是个没有灵魂的写手。
而妹妹菲比聪明灵动,感情充沛,热爱写作,和艾里有着相似的红头发,而且艾里也喜欢菲比。
霍尔顿对菲比的爱护显然是双重的,他爱妹妹,也在替艾里爱着妹妹,他在对妹妹的爱中延续着他对艾里的忠诚和兄弟情谊。
霍尔顿心中有个白月光一样的女孩——简。
她有趣,爱说话,喜欢看书,而且看的都是品位不错的书,更重要的一点是,她也喜欢诗。
霍尔顿给她看过艾里的诗,给她说过艾里的故事,她很喜欢听。
除了菲比之外,只有简能让艾里的故事在霍尔顿的回忆里从不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