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南唐词人李煜的一首咏江南秋景词。
这首词是乐景写哀情的典范。
“寒色远”,也有版本作“寒色暮”,但“寒色暮”,显然力量不及“寒色远”。虽然用“寒色远”与前面的“闲梦远”出现两个重字“远”,但恰恰这两处的“远”,更能强调词人内心的主旨——思念故国。
这首词在写作技巧上,明显借鉴了白居易的《忆江南》,但内容却与白居易一样动人,不分伯仲。
白居易写出了最好的个人情感——忆江南。而李煜则写出了最好的故国情感——望江南。
唐五代以及两宋时,“望江南”的相关创作非常多,接近一千首,堪称唐宋词坛的“金曲”“第一调”。词牌《忆江南》又名《望江南》《梦江南》《江南好》等。
李煜还写过一首著名的《忆江南》“多少恨,昨夜梦魂中。还似旧时游上苑,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比这首望江南直白得多。
这首词开篇“闲梦远”三字,一下子就将整首词的感情基调定下来了。有一份“闲愁”,一份“秋梦”,还有一份“远思”。看似很闲的一笔,实则含蓄隽永,意味无穷。
“南国正清秋” 思念何其雄浑阔大、情真意切,也将士大夫的雅致发挥到极致,即便心中有万千思念,脱口而出的不过一句“南国正清秋”,真可令人为之作一痛哭!
“千里江山寒色远”,其实就是“千里江山远”,词人的“千里江山”,词人的从前那个秋天,再也回不去了。所以,“远”的不仅仅是空间上的,还有时间上的。
“芦花深处泊孤舟”,为何是“孤舟”,因为词人此刻的心境因思念故国而倍显孤独。芦花飘絮,无疑是江南秋天最美的景色之一。词人以乐景写哀情,思念故国之情更深、更动人。
“笛在月明楼”,为何是“笛”呢?又是谁在吹笛呢?究竟是在哪里的月明楼上呢?“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是从前的李煜站在明月楼上吹笛,抑或是词人所遥想的某个人在月明楼上吹笛,又或者是孤独的词人倚靠在被软禁的汴梁月明楼上吹笛呢?无论是哪种意象,都显得那么的凄清,且能相互映照,照出不同时期的词人境况。
当然,此处也化用了唐代诗人赵嘏《长安秋望》“长笛一声人倚楼”之诗意,不过更加简洁深层,却达到了言有尽而意无穷的效果。
综览全词,借景抒情,寓情于景,既写出了南国秋天的美丽,也写出了词人心中的故国之思,是为咏江南秋景的代表佳作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