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朔评季羡林,王朔对季羡林评论

首页 > 教育 > 作者:YD1662024-04-13 17:28:17

最近啊,司马南批评莫言的事情在网上火了。

背景是莫言主张文学艺术永远不是唱赞歌的工具,就是为了暴露黑暗。如果谁想用文学来粉饰现实,来赞美一个社会,这个作品的质量是成疑问的。这个发言视频很容易找到,有关言论在此就不再重复。

司马南认为文学艺术可以揭露黑暗,但是也当然可以歌颂,歌颂国家、党、人民,歌颂英雄等等。这一点我有点心有戚戚,我少年时听《成吉思汗》,还是觉得这歌儿挺好的,给力。歌词里边说:成~成 成吉思汗 不知道有多少美丽的少女,都想嫁给他呀 都想做他新娘,他是人们心中的偶像。

我是稻稻,赞9

司马南从前批评的人多了,前期批评和揭发最厉害的对象,当然是某想大哥。

为什么这个不太起眼的批评火了起来呢?一定程度上还有赖上海某莫言的女粉丝,打电话给司马南,踢司马南频道的馆。

这个电话录音我听了,这个女粉丝大意是说,司马南影响力太大,虽然批评当中用词玩转,说得中规中矩、四平八稳甚至是滴水不漏,但是呢你批评或者不同意莫言的主张,发挥了诱导作用,导致司马南的粉丝纷纷留言,有些人还对莫言慷慨激昂的,让她这位喜欢莫言的女孩子,坐不住了。

当然,这个电话交流,女粉丝基本上是语无伦次的。司马南将其质问得更是毫无招架之力。如果按她的主张,大咖们都可以洗洗睡了。

比方说王朔批评季羡林不是宗师,那么季粉是不是也要去踢汪公馆呢?网上现在批评司马南的也不少,司马南的粉丝是不是都要踢一遍呢?

春秋正读,赞8050

我们首先要正视这个时代,只要不是法律禁止,让人说话还是不容商量的。莫言和司马南不穿一条裤子,我们才更放心些。都穿一条裤子,反而是个麻烦。

并且,文学艺术工作者,媒体工作者,统一思想,很难。

他们有各种主张,各种流派。这也毫不奇怪吧?

莫言是个文学家,但是他在发言中先是说文学,进而提到了“文学艺术”,这个概念就很大了。

如果非要给文学艺术定个标准,我觉得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是个我们国家文学艺术工作者需要遵循的标准。

对于歌颂、批评的原则,伟人在讲话中说了:

随着立场,就发生我们对于各种具体事物所采取的具体态度。比如说,歌颂呢,还是暴露呢?这就是态度问题。究竟哪种态度是我们需要的?我说两种都需要,问题是在对什么人。有三种人,一种是敌人,一种是统一战线中的同盟者,一种是自己人,这第三种人就是人民群众及其先锋队。对于这三种人需要有三种态度。对于敌人,对于日本帝国主义和一切人民的敌人,革命文艺工作者的任务是在暴露他们的残暴和欺骗,并指出他们必然要失败的趋势,鼓励抗日军民同心同德,坚决地打倒他们。对于统一战线中各种不同的同盟者,我们的态度应该是有联合,有批评,有各种不同的联合,有各种不同的批评。他们的抗战,我们是赞成的;如果有成绩,我们也是赞扬的。但是如果抗战不积极,我们就应该批评。如果有人要反共反人民,要一天一天走上反动的道路,那我们就要坚决反对。至于对人民群众,对人民的劳动和斗争,对人民的军队,人民的政党,我们当然应该赞扬。人民也有缺点的。无产阶级中还有许多人保留着小资产阶级的思想,农民和城市小资产阶级都有落后的思想,这些就是他们在斗争中的负担。我们应该长期地耐心地教育他们,帮助他们摆脱背上的包袱,同自己的缺点错误作斗争,使他们能够大踏步地前进。他们在斗争中已经改造或正在改造自己,我们的文艺应该描写他们的这个改造过程。只要不是坚持错误的人,我们就不应该只看到片面就去错误地讥笑他们,甚至敌视他们。我们所写的东西,应该是使他们团结,使他们进步,使他们同心同德,向前奋斗,去掉落后的东西,发扬革命的东西,而决不是相反。

显然,莫言先生对此不太认同,甚至是反对。他可以反对,司马南就可以再反对。司马南如果有诱导之嫌疑,莫言同样有诱导之嫌疑。两人能量都不可小觑。

其实客观上,我们回头看文学艺术,也不是像莫言讲的,一水的暴露式、揭露式。

比方说户县农民画,是不是艺术啊?春节的乡村剪纸,是不是艺术呢?显然是的。那么户县农民、乡村艺术大师们,过年了纷纷拿起画笔、剪刀,揭露黑暗?不揭露黑暗就质量值得怀疑?这还让不让人好好过日子了?

王朔评季羡林,王朔对季羡林评论(1)

我觉得很多知识分子忧国忧民,可以做到愁眉不展,闻过则喜、闻恶则喜。天天能承受各种阴暗,看见阳光灿烂可能反而觉得刺眼得很。普通老百姓则未必,大过年不剪福字、结婚不剪个喜字,恐怕不对。

你非要说有些东西不是艺术,我也没有办法。人民群众有自己的艺术生活自己的艺术审美。

要知道,莫言说的是全部的绝对的文学艺术。并没有说高端或者大师的文学艺术。那么北京的桥千姿百态,这歌儿的质量到底行不行啊?

诗经是中国文学的发端,唐诗是中国文学的高峰,如果说这里边有歌颂,那么到底是古人错了呢还是什么道理呢?必须指出,古典文学,确有揭露黑暗的著作,而且比例可能也不低。比方说“花下一禾生,去之为恶草”。

但是,歌颂的作品也不少。至少李白的诗歌也不都是掺和社会的。云想衣裳花想容,也是他说的。捧杨贵妃的臭脚,也算是歌颂吧。李白也拍永王的马屁:“永王正月东出师,天子遥分龙虎旗。楼船一举风波静,江汉翻为雁鹜池。三川北虏乱如麻,四海南奔似永嘉。但用东山谢安石,为君谈笑静胡沙。雷鼓嘈嘈喧武昌,云旗猎猎过寻阳。秋毫不犯三吴悦,春日遥看五色光。......”这歌颂得差点把命搭进去。

我们说,文学艺术并非是截然分为歌颂、揭露两个类型。很多是兼而有之、水乳交融。比方说京剧《铡美案》,既批判了有些人飞黄腾达了之后就忘本,也歌颂了包拯为代表的清官忠臣形象。既暴露了旧社会妇女遭受的压迫,也歌颂了秦香莲的勇敢坚强。既讽刺了封建社会达官贵人的无法无天草菅人命,也赞扬了韩琪的正气耿直。这很违和吗?

《红楼梦》鞭笞封建礼教,揭示荣辱兴衰,传递人生哲理,可是也歌颂爱情。

社会的内涵非常丰富,有人的地方就有社会。有社会的地方就有艺术。大山里男女对唱,遇到刘三姐,恐怕难免揭露一下地主恶霸。可平常多是痴情男女,大概率赞美生活。而其实《刘三姐》这剧本,也是歌颂劳动人民力量无穷的。

我觉得,很多事情,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能搞绝对。比方说,莫言穿着燕尾服去领诺贝尔奖,有人看作是融入世界,有人看作是数典忘祖。哪个道理对?如果让辜鸿铭来评判,莫言这个做法肯定不合格。

而莫言这个说法,让伟人来评判,当然也是不正确。

今天的社会还是进步昌明啊。莫言只是受到司马南的批评。写日记的搜没事儿,写丰乳肥臀当然更没事儿了。放在那个矛盾激烈的时代,早完犊子了。我情不自禁想歌颂一番。

他断然否定文学艺术的歌颂需求和功能,在我看来,有其故意性。有人说莫言不懂逻辑,不顾客观,过分自负。实际上莫言心里什么都懂,他说这话是用错话来体现一种决绝。

打个比方,有点像两口子吵架,女子说:你从来就没爱过我。

事情经不起推敲,发泄功能是高效达到。后果先不去管他。

其间的道理,大家去品吧。

揭露黑暗,在不同的人看来,谁黑还不一定。文学艺术,当然有时候也经不起推敲。

比方说莫言曾经写过,他的母亲到地里头去拾麦穗,被看田的人制止了。这种故事,可以说是对时代的一个批判,饿肚子嘛。很多人能够共情。可是,莫言没有告诉我们这是怎样情况的麦田。我们知道,以前生产队的瓜,平常是不允许随便摘的,随便摘要么是偷,要么是走后门,那看瓜的老头是什么人啦?但是,罢园了之后,就可以随便进去碰运气,说不定哪个蔓蔓上在草丛里还有可吃的瓜。这个时候就放开啦。

麦地也是一样,收割前不允许乱捡麦穗,收割过程不允许乱捡麦穗,收后通常就没人管了。在保障供给很困难的时候,都去乱摘乱捡,那还了得吗?则这个严厉看田的我想不应批评,反而应该表扬,对不对呢?

中外艺术,赞7

这么一分析,是不是立场问题就出来了。大多数老老实实的人等待分麦子分面粉,都是不希望都跑冒滴漏的。

莫言的故事,如果换个角度看,恐怕也有歌颂的成分了。歌颂有人对待集体财产刚正不阿,不徇私情。

不让我吃到饱,挡我路的都是黑暗。这倒符合李逵的逻辑。

文学艺术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白描,不太凸显歌颂或者揭露。有没有呢?我想是有的。比方说《清明上河图》,怎么分才好呢?

王朔评季羡林,王朔对季羡林评论(2)

实际,莫言自己也是接受歌颂的艺术、赞美的艺术和美的艺术的。

如果莫言家里挂幅中国画,我觉得武松打虎可以理解,武大郎喝药难于想象。

他自己的书法作品,大家评评理,到底是歌颂还是揭露?

王朔评季羡林,王朔对季羡林评论(3)

莫言家里挂什么我不知道,下边这幅照片的背景估计也是一些艺术品,看起来不算黑暗。莫言又不傻,怎么可能把涉黑的艺术品挂家里挂书房的呢?

王朔评季羡林,王朔对季羡林评论(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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