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大家”不可能了解露易丝的真实想法,肖邦从限知视角切换到全知视角,探查主人公马来德夫人的性格特征,为后文其自我意识的觉醒作铺垫。
小说的发展阶段,继续全知视角,从主人公马来德夫人的视角,深入刻画她在房内独处时的复杂的心路历程,揭示她自我意识的觉醒。
“她能看到房前场地上洋溢着初春活力的轻轻摇曳着的树梢。空气里充满了阵雨的芳香。下面街上有个小贩在吆喝着他的货色。远处传来了什么人的微弱歌声;屋檐下,数不清的麻雀在嘁嘁喳喳地叫。”
作者笔下出现了窗外的实物意象,和前面马来德夫人的难过心情形成反差,充分表达了女主人公对自由的憧憬和渴望。
“什么东西正向她走来,她等待着,又有点害怕……她开始认出来那正向她逼近、就要占有她的东西,她挣扎着决心把它打回去——可是她意志就像她那白皙纤弱的双手一样软弱无力。”
“有时候是爱他的。但经常是不爱他的。那又有什么关系!有了独立的意志……爱情这未有答案的神秘事物,又算得了什么呢!”
以马来德夫人为主的全知视角叙述,帮助读者走进女主人公的内心世界,丈夫一面爱她,一面强加自己的意志给她。她矛盾的内心,是对传统观念的反抗,是对自由的极度渴望,也预示着她自我意识的觉醒。
在小说结尾部分, 从全知视角转向限知视角,先是对准马拉德夫人的丈夫:
“他站在那儿,大为吃惊地听见了朱赛芬刺耳的尖叫声;看见了理查德急忙在他妻子面前遮挡着他的快速动作。”
肖邦从马拉德的视角对故事的发展加以补充,接着对准医生代替马拉德成为视角人物:
“医生来后,他们说她是死于心脏病——说她是因为极度高兴致死的。”
肖邦以医生的视角,叙述他人眼中马来德夫人的死因,这样的结尾,和读者的最终期待形成了强烈反差,增强了小说的悲剧效果。
叙述视角的多次切换,借用了不同叙述视角的个性化眼光,增加了小说的层次感,丰富了小说的内涵。
三、看懂了凯特•肖邦为女主人公设置“心脏病”的深意,才算看懂了《一小时的故事》有细心的读者发现作者在开篇和结尾两次提到女主公的心脏病,贯穿小说始终的“心脏病”这三个字有什么用意呢?
“心脏病”的悬念意义:
“大家都知道马拉德夫人的心脏有毛病,所以在把她丈夫的死讯告诉她时是非常注意方式方法的。”
肖邦一开篇就提到女主人公有心脏病,通过描述主人公姐姐和她丈夫的朋友理查德的奇怪表现,在读者心中埋下一颗好奇的种子,吸引读者阅读下去。
“心脏病”的反讽意义:
小说的结尾,医生指出女主人公因为极度高兴,诱发心脏病,导致死亡。
明明,一开始所有人都担心丈夫的死讯诱发马拉德夫人的心脏病,结果她却因为丈夫活着的消息“高兴”死了?
这个反讽手法的使用,有如神来之笔,揭示出马来德夫人触手可及的自由幻灭了,她过去所受的束缚再度回来了,她因为恐惧而死,也说明女性没有真正摆脱传统社会强加在她们身上的枷锁, 女主人公只是获得了短短一小时的自由。
“心脏病”的象征意义:
小说全篇使用多个象征意象,这里不一一说明,作者设置玛拉德夫人患有心脏病,暗示了她在男权社会中的劣势地位及不婚姻美满的假象,同时也预示着女主人公的悲惨结局。
结语:
在19世纪,凯特•肖邦的小说《一小时的故事》因为挑战了男尊女卑的传统观念,屡被禁止。
后来,随着时代的进步,人们观念的更新,肖邦的思想逐渐被人接受,她在小说中提及的女性意识觉醒、女性对自由的渴望,深受女权主义者推崇。
如今,《一小时的故事》这本小说,凭着独到的写作手法、高超的叙事技巧,不但被选入《美国语文》,用以培养学生的语文能力,还被广大学者列为妇女解放运动的代表作深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