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伍子胥背叛楚国的行为,在司马迁的笔下看不到一点这方面的影响,或者说,司马迁是正面肯定了伍子胥的复仇攻楚行为,这种正面肯定是需要很大勇气的,一方面与他纯厚的人文情怀有关,另一方面也与司马迁自己受过皇帝迫害的经历有关。在这点上,连楚国最伟大的爱国者屈原也在《涉江》中哀叹“忠不必用兮,贤不必以。伍子逢殃兮,比干菹醢”,把伍子胥与比干并列,这等于说伍子胥是一个忠臣,不是叛国者,真正背叛楚国利益的是迫害伍家的楚平王和费无极他们。
要知道,屈原也是一个受到政治迫害的人,所以他们三人在某种意义上是精神相通的。再者,战国时代的士人心中,还没有真正形式现代意义上的这种爱国主义至上的概念。《礼记·曲礼》中也说“父之仇弗与共戴天,兄弟之仇不反兵”,父兄之仇无从选择,君臣之义可以取舍,那伍子胥优先复仇攻楚行为就不算叛国,血亲复仇在历史上算是一种美德。
对于伍子胥的好战友“兵圣”孙武,司马迁只用了一段文字作传,因为孙武是一个懂得因时进退善于自保的人物,这样的人不是司马迁想寄托个人情感的对象,所以也就没有注入太多的感情,只是客观记述了孙武在军事上的才能与成就。
(三)伍子胥更是一位为地方作出巨大贡献的实干家
在伍子胥尸体被夫差塞进皮袋抛到江上后,司马迁记了这么一句“吴人怜之,为立祠于江上,因命曰胥山”,这句背后可大有深意,说明伍子胥是深得吴地民心的,没有伍子胥尸体可葬,百姓就不顾危险多处为他立祠纪念,把山名为胥山,把江名为胥江,把浦名为胥浦,把门名为胥门……等等,可见伍子胥的人格魅力。
伍子胥一个暴脾气的人,这个满头白发的糟老头子,为什么这样深得民心?因为实际上伍子胥不只是一个狠人,更是一位为吴地民生与发展倾注大半生心血,作出过巨大贡献的实干家,可惜在司马迁笔下几无记载。伍子胥的狠毒,只对仇人,奸人,和昏人。
伍子胥自公元前522年来到吴国,于公元前514年拜相,到公元前484年被*,在吴国生活长达39年之久。吴国在他和孙武的努力下,从一块草莽之地变成东南霸主,而霸业之始,正是离不开他们君臣一心奋力发展基础事业。
伍子胥亲自筑造了吴都阖闾大城;营造了姑苏古城,开启富庶苏南第一篇;作为申地首任行政长官开建申城,挖下上海第一锹土;开凿胥溪,兴修水利,发展农业;打造江海战舰,建设史上第一支水师……只要想一想现代中国最发达的长三角城市群核心区域的历史缔造者,就是伍子胥,你就知道他作出的贡献有多卓然不朽!这是司马迁也料想不到的。这样的伍子胥,人们能忘记不纪念他吗?
当然,伍子胥也有一个很遗憾的地方,那就是他明知夫差*念已起,就把儿子托付给齐国鲍氏后,为什么还要返回吴国愤然受死呢?为什么他面临楚王之逼可以忍恨逃生,面临吴王之逼却自取其祸呢?
要知道不但是张仪孙武范蠡张良之辈都懂得选择退路,连孔子都说“如不可求,从吾所好”,难道如子胥者竟不知道?难道是对于吴国他倾注了大半生的努力之后,真的变成了热爱不想离开?抑或如诸葛亮所言“子胥长于图敌,不可以谋身”,他屡经生死已经不屑于谋身图安?哎,总的来说,非凡人物的思想,可不是我这样平凡之人所能猜度理解的。
又想到子胥、伯嚭、范蠡、文种这几个风云人物都原是楚人,除范蠡退隐善终外,其余三人都被君王*害,真是“兴吴、越者,楚人也;亡楚人者,吴、越也”。实际上,整个春秋战国时期,不仅只是“楚才晋用”,楚才一直还为各诸侯国、封属国所用,人才辈出的楚人,也只能颠沛流离于烽烟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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