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桓公选择在王宫迎接管仲时,他是座上国君,管仲是阶下囚。虽然两人地位天差地别,可齐桓公丝毫不在意这些,而是选择亲自走下王座为管仲松绑,并奉其为上宾。对齐桓公而言,只要对自己的大业有所助力,他可以不计前嫌地启用仇人。
将管仲奉为上宾后,齐桓公与他无所不谈,并对其举止中所展露的才华大喜过望。他初为新君,而齐国上下百废待兴,正是需要人才辅佐自己的时候。“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管仲的确有经世之才,他便不容拒绝地将齐相的位子交给了管仲。
齐桓公励精图治五年,终于把原本被诸儿和无知搅得乌烟瘴气的内政整顿好,但他的目标不止于此。没有了内忧,接下来他的目光便看向了其他国家。伐谭国、会北杏……一时之间,齐国在诸侯国中威望大涨。
公元前679年,这是齐桓公最春风得意的一年,从他还是一个庶公子时起,他心中便有着称王称霸的野心。谁说庶子不如人?他偏偏要闯出一番天地,让所有人对自己俯首称臣。野心勃勃的齐桓公,既豪情万丈,又不失冷静缜密,他一步步地布局,最终将霸王之名囊入怀中。
这一年的鄄地会盟,所有人都看到了齐桓公强大的实力。得周天子支持、尊王攘夷、率领盟军……谁都羡慕他的肆意,但没有谁能像他一样有这番魄力与实力。于是诸侯纷纷拱手拜服,春秋第一霸主就此诞生。
野心不改,送还蔡姬攻打楚国公元前657年,齐桓公大业早已成就,年岁渐大的他终于可以将更多的心思放在享乐游玩上。但如果认为他会就此耽于享乐,那就大错特错了。他始终都是一头蛰伏的猛虎,美人美酒只是生活的调剂品,事业才是其生命的全部。
年岁不小的齐桓公平时常与自己的爱妾蔡姬泛舟湖上游玩,蔡姬年少天真,性格骄纵,常常以君王的殊宠自傲。此时看着湖水碧波悠悠,她不由高兴地以袖为勺,舀水泼向齐桓公。齐桓公宠信蔡姬,于是也兴致高昂地回应。
但令人没想到的是,蔡姬越玩越高兴,竟然开始大力摇晃小船,这便犯了齐桓公的禁忌。齐国虽然临海,齐桓公却是不识水性的,他见蔡姬顽劣晃船,脸色霎时大变,厉声制止。可惜蔡姬少女心性,不知违背君王命令会有怎样严重的后果,所以并未听从齐桓公的呵斥。
叱咤一生的齐桓公怎会允许他人忤逆自己?安全从船上下来后,他立刻派人将蔡姬送回蔡国,以示教训。可蔡姬的兄长蔡穆侯误解了齐桓公的意思,认为他在故意羞辱自己,一怒之下,便把蔡姬再嫁给了楚王。
蔡侯的举动让各国诸侯哗然,齐桓公虽然将蔡姬送回蔡国,可蔡姬名分上仍然是齐桓公的姬妾,蔡侯此举,无疑是将齐桓公的脸面扔在地上大力踩踏。天子一怒,血流漂橹;齐桓公一怒之下,决定攻打蔡国。
蔡国都城很快便被兵强马壮的齐军攻下,蔡国已破,齐桓公却并未率领军队离开。他先前因为蔡候举动而产生的怒火早已消退,但是既然此次可以名正言顺地出兵他国,他就不会放弃一丝扩张势力的机会。美人于齐桓公不过是过眼云烟,他的一生所求,永远都是权力。
齐桓公是傲气的,他的骨子里流淌着不服输的鲜血;齐桓公也是聪明的,所以才能抓住一次又一次的机会成就霸业;他能在宴席上饮酒作乐、奢华享受;也能在战场上运筹帷幄、厮*抗敌。他不是典型的君王,而是典型的猛兽,从不放过任何一个有利于自己的机会。
正因如此,齐桓公索性带领着军队直接进犯楚国。楚成王知道对方的野心,但不得不表现出对齐国攻打感到莫名其妙的样子,说道“齐国与楚国一个在北方,一个在南方。您为什么要来攻打我们呢?”齐桓公哈哈大笑,不屑与他言语。
军队已虎视眈眈地驻扎在自己家门口,向来威严的楚王见此也不得不屈服,他只能派出使臣谦卑表示:“两国交好正是我们的心愿。”齐桓公听闻后更加得意,道,“我率领这些诸侯军队作战,所向披靡,没有哪个国家的军队可以阻挡。”楚王没有办法,最终选择与齐国订立盟约,化干戈为玉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