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二十七年(1762年),陕甘总督杨应琚奏道:“谨按甘省额设茶引二万七千二百九十六引,每引行茶一百斤,交官中马。五十斤中马,五十斤听商自卖,外带附茶十四斤为运脚之费。以每五斤为一封,合计交官茶二十七万二千九百六十封。商人自卖正附茶三十四万九千三百八十八封”。
又说“今官茶运至新疆各处,除自各司至肃州,沿途陆续挽运,毋庸雇觅牲畜摊算脚价外,自肃州运至各处,如雇觅牲畜,转将脚费摊入茶体之内,于领茶官兵月支盐菜银两内扣还,核计应需本脚,转之买自商贾,既多减省,而台马又不致劳伤,实于公私有益,自应如伊犁大臣等所议办理。至将来如遇有换班官兵出口,亦应令其随便酌量携带,庶运费并可节省。再巴里坤、哈密现在贮存茶六万八千封,所有新疆需用之茶,自应先尽此二处就近拨运,俟拨运将完再由内地各自运往,如此则内外销售,事易集而利亦普矣”。这一段文字将官茶与附茶、官茶与商茶作了严格区分。
纪昀《乌鲁木齐杂记》所云:“闽海迢迢道路难,西人谁识小龙团。向来只说官茶暖,消得山泉沁骨寒”,这里的“官茶”与附茶不加区分,混为一谈。该诗注中明白无误地说:“佳茗不易致,土人惟饮附茶,云此地水寒伤胃,惟附茶性暖能解之。附茶者商办官制易马之茶,因而附运者也”。
之所以将附茶与官茶混为一谈,是为了区别于从北路输入新疆的晋茶。清代甘司引地商人所运正茶、附茶,向皆“湖南安化所产之湖茶”,“陕甘两省茶商,领引采办官茶”,每年不下数千百万斤,“皆于安化县采办,以供官民之用”。如此则官茶、湖茶、附茶几乎成了同一概念,晋茶往往就被指为私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