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陪女儿过生日。
小区封控了接近3天,但我发现,在小区里晃悠的人不少,我感觉从来没见过小区里有这么多人。比起疫情爆发之初,现在大家的心理状态不一样了,已经学会了在疫情防控中生活。
当然,我还是希望这轮疫情早日结束。这段时间,我看到下属们依然在一线工作,而我却是远程鼓励他们“坚持生产”,感觉挺不好意思。
等到疫情再平稳一些,我就要继续苏州——上海的往返了,这也是我的工作职责。
我和男朋友都居家办公,开始真正使用“家”
冰糖(化名) 上海生活 杭州工作
我曾经数过,停着的大巴车有将近40辆,每辆车能承载40人,算下来,总共可以承载1600人。这是我们公司安排的沪杭往返大巴。
我们公司在上海和杭州都设有办公点。不过,除了业务往来,乘坐大巴的人不少和我一样,是在杭州上班的上海人。这趟大巴只在周五、周日和周一开通,也就是保障周末通勤。
我来杭州快两年了。基本上,每周四晚上,我就会收拾好行李,第二天带到公司,下了班便乘大巴回上海。直到周日晚上,我再乘坐大巴回杭州。
我是上海人,从出生到大学毕业,都在上海。不过,我从事的是和互联网相关的工作,杭州是一个更好的选择。在杭州,我认识的同事里,大约有20%是上海人,我们都是为了更好的工作来到了这里。
杭州的西湖很美。不过,到了周末,我还是想要回熟悉的上海。在杭州,我的生活以工作为主。每天早上化好妆出门,白天在公司食堂吃饭,晚上回到家休息。我试着养过几盆绿萝,不过工作太忙,有几天忘了浇水,它们便枯萎了。
我记得,最开始回上海时,我爸爸会在下车点接我回家。后来,我恋爱了,男朋友便接替了爸爸。我的男朋友也是上海人,在上海工作。
疫情下的上海街景。
现在,我就和男朋友住在一起。3月初,因为疫情,公司便停止了双城通勤的大巴。停止大巴的通知发到了每个员工的邮箱里,保证所有人都知晓。3月8日,妇女节,下午休假时,我看到公司群里在讨论,沪杭通勤可能要实施“3 11”。
考虑到未来可能会要求隔离,我决定回上海。
直到今天,我还在居家办公。这是我第一次居家办公,我的男朋友也开始居家办公了。
疫情当前,我们都不太敢出门,几乎一整天就在家里待着。我们开始真正地使用这个“家”:我们下厨了,我负责做菜,他负责洗碗。而在杭州工作时,一年里我只下厨过两三次。
双城大巴还没有恢复,我也还没有收到回杭工作的通知,居家办公不知道要持续多久。疫情就是这样,创造了很多不确定。也因此,熟悉的环境、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才变得更为可贵。
原本已无城市边界,疫情下凸显“外省人”概念
邹俊杰 芜湖生活 南京工作
我经常能在安徽通往南京的早班车厢里看到熟面孔,尤其是在经停马鞍山站之后,车厢里就看不到一个空座了。“长三角一体化”发展下,和我一样“家住安徽,南京工作”的人有很多。
我是去年八月份换的工作,选择去南京是因为那里有更多的发展机会,薪资待遇也更好。我仔细比较了往返交通成本,以及在南京租房的费用,结果每个月只差了七十多块钱,所以还是选择每天赶回芜湖。
媳妇觉得我来回跑太辛苦,但这样我就能在晚上八点多回到家,吃上媳妇准备好的热腾腾的饭菜。回家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邹俊杰。吴俊/摄
从芜湖到南京,两百多公里的往返交通需要花费三个小时。我也碰到过各种意外,比如暴雨之类的极端天气,会导致列车晚点然后迟到。有时候会有没法推的聚餐或团建,晚上结束得比较晚,就回不了芜湖。去年有一次台风天列车停运,我坐了两个多小时的顺风车才回到家。
今年两月份苏州出现多起疫情后,我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看芜湖和南京两地的防疫政策有没有更新。当时从外省回芜湖需要提供48小时内的核酸阴性证明,我就会在出站时跑得飞快,这样在高铁站现场做核酸,排队十几分钟就能排到。
3月11日开始,从芜湖出站需要无差别核酸检测。从3月14日开始,从市外低风险地区到南京的,需要实行“3 11”的健康管理措施。疫情形势又变得严峻起来,防控措施也越来越严格。
邹俊杰。吴俊/摄
那天,我早上离开家的时只匆匆收拾了一些生活必需品,来不及带的衣物只能让媳妇用快递寄过来。单位给我和其他三位从安徽过来上班的同事,提供了实习生宿舍用来暂住。
南京现在已经发了疫情防控第10号通告,地铁部分区段也已经停运了。我们也不想给防疫工作增加压力,加上单位提供了住处,我打算等政策调整之后,再看看能不能回家。这几天,我每晚会和媳妇打视频电话。
疫情让我第一次意识到两个城市之间的“距离”。虽然交通日益发达,我们每天来回跑,渐渐地也没有了城市边界的感觉。但在严格的防疫政策下,就会意识到还是有“外省人”、“来自外市”这样的界定。这样严格的疫情管控政策是必须的,可以保护更多人,我们也会更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