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晋代,梅花的栽培更加普遍,陆凯就曾在梅花初开之际,自湖北荆州摘下梅花,让邮驿捎给远在长安的范晔,并题了一首诗:“折梅逢驿使,寄与陇头人;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
到了唐代,梅花逐渐被文人雅士所喜爱,宋璟写有《梅花赋》颂其“独步早春,自令天下”,“贵不移于本性,方可俪于君子之节”。于是,李白、杜甫、白居易、柳宗元、李商隐等大家都留下咏梅诗篇。
到了宋、元两代,梅花更是达到兴盛,被寄意浓厚的人文色彩。
北宋的隐士林和靖隐居杭州孤山,梅妻鹤子,写下了“疏影横斜水清浅,影香浮动月黄昏”的千古咏梅名句,被称之为“梅痴”。不仅诗人们题吟,还出现了有关梅花的专著,以范成大的《梅谱》最知名。
元代有一个画梅圣手王冕,一生痴梅爱梅、画梅写梅,“人与梅花一样清”,携妻隐居会稽(今浙江绍兴)九里山的水南村,植梅千株,盖草房三间,自题“梅花屋”,过着清贫而淡泊的生活。
由于人们历代爱梅,苏州、南京、杭州、成都等地植梅成林,蔚为壮观。神州大地赏梅佳处无非杭州的孤山、苏州的邓尉、江宁的龙蟠与无锡的梅园。唐代大诗人白居易写杭州的梅花道:“三年闷闷在余杭,曾与梅花醉几场。伍相庙边繁似雪,孤山园里丽如妆。”
梅花在文人雅士笔下是一种文化符号。笔者比较喜欢景元启的元曲《双调 • 殿前欢 • 梅花》:
月如牙,早庭前疏影映窗纱。逃禅老笔应难画,别样清佳。据胡床再看咱,山妻骂:“为甚情牵挂?”大都来梅花是我,我是梅花。
作者完全物我两忘又人与梅花融合,竟分不清梅花是我,我是梅花。当他凝神默赏窗外梅花的倩影时,陷入浑然无间的陶醉中,他的妻子看到他那痴痴呆呆的样子,随口说了句:“想那个相好的了?”让人忍俊不禁。
苏州的邓尉山一带,遍植梅花,每年花盛开的时候,繁花如雪,望之如海,落英缤纷,香飘十里,素有“香雪海”之美誉,真可谓“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梅花,让人目为之洁,心为之净,神为之爽,情为之慕,一切的尘念俗欲皆抛,精神升华到无以比拟的境界,“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