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论语》就是大白话,你一定会说,这个人,太不自量力,《论语》这么一部神圣的著作,怎么会是大白话呢?是你自以为是的大白话吧!
我只读到前六篇,进度很慢,需要反复,终于稍有熟练,诵读每复一次,就如同夫子的语言在耳边更近一些,夫子作为“俗人”的形象,也愈发清晰而饱满。
《论语》记录了他与学生对话等的日常语言,夫子思想的魅力,借用仪封人“怒转粉”可见一斑,“君子之至于斯矣,吾未尝不得见也”到“二三子何患于丧乎?天下之无道已久矣,天将以夫子为木铎。”
夫子不以为自己是圣人,凡夫俗子的情绪他一样没落下:
他愤怒: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
他讥讽:‘相维辟公,天子穆穆’,奚取于三家之堂?
他欣慰: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
他教导:“贫而无谄,富而无骄,何如?”“可也,未若贫而乐,富而好礼者也。”
他痛失学生的无力感:亡之,命矣乎!斯人也而有斯疾也,斯人也而有斯疾也!
他赞赏:大哉问!
他愤慨:今之孝者,是谓能养。至于犬马,皆能有养,不敬,何以别乎?
他痛心疾首:呜呼!曾谓泰山不如林放乎!
他自信:其或继周者,虽百世,可知也。
他豁达: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
他自省:君子求诸己,小人求诸人。
他清醒: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
他坦然: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智也。
……
读《论语》很慢,不是因为它是艰涩难懂的文言文,而是夫子的喜怒哀乐,在嬉笑怒骂间,道出了他的思辩与立场。
孔子之所以被后世尊为圣人,就在于他的准确性,一言以蔽之,《论语》的每一句,都值得你反复吟诵,反复咀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