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周作人在卫兵押送下受审
晚年的黯淡时光周作人不但是散文大家,而且精通日文、英文、世界语、古希腊文等语言,解放后经*特批,国家安排周作人继续他的翻译工作,于是他用“周启明”和“周遐寿”等笔名翻译了众多经典作品,留下了400万字的翻译作品。
1910年前后,周作人与妻子羽田信子、大舅哥羽田重久
这些翻译工作既是出于创作兴趣,也是谋生的工作。周作人每个月按时向出版社交稿,出版社最初每月向他支付200元高稿费,1960年又增加到400元。在当时这是一笔不菲的稿酬,但好景不长,四清开始后,他的稿酬再次被降回200元。
1949年到1966年的17年间,周作人的生活平凡而安定。除了完成固定的翻译工作,便是和一些北平旧相识唠唠往事和家常。
周作人
1966年风云突变,一场巨大的运动席卷而来。这让出版社国外译著工作陷入瘫痪,同时也断绝了周作人的经济来源——本来每月按时预付的稿酬被停掉了,于是全家人的生活只能靠周作人长子周丰一夫妇的微薄收入来支撑。
1966年8月的一天,一群人闯入周家,砸毁了周母鲁瑞的牌位,紧接着又查封了周家位于八道湾的宅子。周作人此时已是80多岁的老人,还是被拉了出来,羞辱和鞭打之后被喝令住在屋檐下面。
在儿媳张菼芳的再三央求下,那群人看老人也确实经不起折腾,才同意将周作人挪回厨房打地铺休息。
周作人
周作人的儿子周丰一也被关进了所在单位的“牛棚”,一家人生活陷入困顿,到了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地步。再三请示报告下,他们为周家重新制定了生活标准,并且向粮店声明,只许卖给周家粗粮。周作人此时衰老的牙都没剩几颗了,每天的三餐只能就着臭豆腐喝点玉米面糊。营养不良再加上长期在幽暗禁闭的厨房空间内生活,周作人的两条腿很快浮肿起来,行动也变得困难起来。
期间周作人委托儿媳两次写信给派出所,请求准其服用“安眠药”安乐死:鄙人已年过八旬,再活下去只是给家人徒添负担而已。恳请公安机关,恩准鄙人服安眠药,采取“安乐死”一途。
一个80岁的老人想自*,难道还需要请示公安机关吗?周作人写这样的信还是有老式文人的做派,他或许还是希望有人能关注到他。然而两封信送出之后,全都石沉大海,在浩大的风波之中,还有谁会注意他这样一个 “文化汉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