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天禧三年(公元1019年),一个男孩呱呱坠地,男孩的父亲时任职光山(今河南光山县)县令,遂给儿子取名“光”。
6岁,司马光就能熟读《春秋左氏传》了,时人称赞他为神童。7岁,某天一个宁静的午后,知了在树上鸣叫,司马光与小伙伴在后院玩耍。后院有一口大水缸,有个男孩爬上了缸沿,也许有青苔,缸沿上滑溜溜的,男孩摔进缸里,身子很快沉了下去。大家吓得逃跑了,司马光却捡起一块大石头,用尽全身的力气,向水缸砸去。缸破,水流,男孩得救了。
后世认为这个故事是杜撰的,从缸的材料,司马光能用几牛的力气等方面进行考证。但元末阿鲁图主持修撰的《宋史》中又有记载,这使得砸缸事件更加扑朔迷离。从这个故事来看,司马光小小年纪就有了处理危机的能力。众人交口称赞司马光的机智,把他推上了“热搜榜”。
成为“网红”的司马光有些飘飘然。有一年的初秋时节,青核桃就要成熟了,姐姐和司马光想剥青核桃吃。可核桃壳太坚硬,他们怎么也剥不开,姐姐泄气离开。后来,仆人提了一壶热水,把青核桃放在热水里浸泡,青核桃一剥就开了。司马光骗姐姐说是他剥开的,爸爸批评司马光,让他要诚实。在司马光弱冠之时,爸爸又赐他“君实”的字,勉励他“脚踏实地”。
19岁那年,司马光中了进士,正式步入仕途。成年后的司马光又有几次“高光时刻”,在北宋政坛上牛气哄哄,专门跟皇帝与高官抬杠,被戏称为“司马牛”。
电视剧《清平乐》中演绎了司马光不媚上的一段故事。宋仁宗宠爱孤儿出身的张贵妃,想要给张贵妃的伯父张尧佐赐以高爵位。但是在办理赐爵手续时遇到麻烦,礼院副院长司马光成了带头大哥,认为此举于礼不合,拖延着不办,还上书直谏,引经据典一番论述,迫使张尧佐自动辞去了高爵位,这件事才算完。
司马光与王安石有很多共同点:粗茶淡饭,恶衣恶食。一次,包拯请不善饮酒的司马光和王安石去赏花饮酒。面对铁面无私的包青天,司马光端起酒杯饮了一杯,可王安石就是不端酒杯。司马光见识了王安石的执拗,又读了王安石的诗文,觉得棋逢敌手,引为知己。
宋神宗时期,王安石主持变法,有些主张,比如“民不加赋而国用足”,意思是政府要学“投资理财”,县官可以用个人小金库放贷给老百姓等等,遭到司马光的强烈反对,两人针锋相对,时常在朝廷上激辩。由于神宗皇帝支持变法,最终,司马光辞官,去洛阳编《资治通鉴》。
《资治通鉴》是一部以“专取关国家盛衰,系生民休戚,善可为法,恶可为戒者”为宗旨的皇皇巨著。司马光想让历史之光照进现实,他认识到人性的复杂与多变,用知人论世的方法评判历史人物,简直是北宋第一“人力资源总监”。果然,回朝担任参知政事(副宰相)的司马光举荐了大量贤才。
68岁那年,司马光结束了光辉灿烂的一生。司马光下葬时,东京街巷哭声一片,盖过了车马的声音,全国各地的人们悬挂司马光画像祭祀。
如今,河南光州火车站又叫司马光火车站。广场上,司马光的雕像头戴乌纱帽、身披官袍、手执玉笏,在灯火璀璨、绿树成荫中迎来送往,仿佛千年来,司马光从未离开过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