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学校,女学生们偷偷议论:“原先听说刘半农是一个很风雅的文人,怎么会是一个土老头。”杨步伟听到了,就告诉这些女学生:“你们一天到晚都在唱他写的《教我如何不想她》,这就是那个他呀。”女学生哄了起来说:“这个人不像么。”还有的说:“这首歌不是你家赵先生写的吗?”杨步伟说:“曲是赵先生所谱,但歌词是他写的呀。”
无独有偶,一天,刘半农前往赵元任家饮茶,适逢不少青年学生也在赵家小聚。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这个憨态可掬的老先生就是刘半农,遂有失态之举。刘半农看他们瞠目结舌的样子,便当场作了一首打油诗,自我解嘲道:“教我如何不想他,可否相共吃杯茶?原来这样一老朽,教我如何再想他?”一首打油诗成了音乐和文学上的精彩佳话。
④刘半农治学半生,却做出了最为“出格”的举动:采访名妓赛金花。
其时,身为北大名教授,前去采访一个名声不佳的妓女,被市井传得沸沸扬扬,但刘却不为所动。通过多次采访,结合研究历史,刘半农拂去了蒙在赛金花身上的历史迷雾。刘半农去世后,赛金花一袭黑衣,专门前往追悼,一时传为奇谈。
⑤1934年6月下旬,为了调查蒙古族牧区民俗,刘半农远赴塞外,夜宿百灵庙一间乡村草房,其他人都睡在土炕上,而他自备一张行军床,在房中支架独卧,故作僵硬状,还开玩笑说:“我这是停柩中堂啊!”听者为之大笑,却不料一语成谶。在考察途中,刘半农遭虱子叮咬,染上回归热,回京后耽误治疗,于当年7月中旬离世。
在众友吊唁的挽联中,以刘半农生前挚交赵元任最为贴切。多年来,赵刘二人一个作词,一个谱曲,珠联璧合,而今,斯人已逝,赵元任伤感地写道:
十载凑双簧,无词今后难成曲;
数人弱一个,教我如何不想他。
刘半农先生是最早从事新诗创作的著名诗人、现代文学家、语言学家,也是“五四”时期“新文学运动”中的一员骁将、先驱。他一生爱阔大,不爱纤细;爱朴实,不爱雕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