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某些人把“阖家”一词翻出来掉书袋的行为,就跟孔乙己在咸亨酒店向鲁迅炫耀“茴香豆的茴字有四种写法”一样搞笑,于是自然遭到了网友的集体反驳。
对于把“阖家”写成“合家”算丢脸这回事,有一位网友是这么评价的:看似很讲究,其实是穷讲究,中华文化应该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简单直白些更好。
当时代进步之后,人们的语言习惯早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而一些“抱残守缺”的崇古派,还在这里咬文嚼字就显得有些迂腐了。
但是他们往往不会觉得自己的行为迂腐,反过来说普通人如果不用XX词,就会“闹笑话”。这是因为他们没认识到汉语词汇,只是我们日常生活、工作和学习中使用的一个“工具”罢了。
说是“工具”,但是这种“工具”又和人类利用自然资源打造出来的劳动工具不同,因为它是思维和语言的工具。
这个工具的特点就是——它从来都不是一成不变的,它是“活着”的,有生命力的东西。所有的汉语词汇,都是从古至今一直“生长”、“变化”着的。
我们的汉语书面词,最早是单音节词,发展到后面,才慢慢变成了双音节词。所有的词汇的发音、文字,都随着历史的发展变化而变化。
这些词汇穿过几千年的岁月向我们走来,经历了漫长的时间的打磨,它们在不同的时代都有着不完全相同,甚至截然相反的意义。
比如如今的“妻子”一词,不过是指我们男同胞的合法配偶。然而它在古代却是两个词,一个是妻,一个是子。
再如在古代的时候,有“丈人”一词,是对所有老者的一种尊称。然而到了现在,这个词就成了专门用来称呼妻子父亲的“敬词”。
假如我们非要按古代的方式去使用这个词,那么你现在但凡在大街上见到一个老者,最后全部都成了你的“老丈人”了
又如“衣冠禽兽”这个成语,在现代就是一句妥妥的骂人的话,但是它在明朝却是指穿着官服的人们。因为当时的官服上前面有一个正方形的“补子”,上面绣着走兽飞禽。
不同的禽兽,代表不同的官阶等级。所以在那个时候说谁是“衣冠禽兽”,原来非但不是在辱骂对方,反而是在称赞对方了。
前面提到的这几个词之所以古今意义不同,都有各自的原因。比如像“妻子”这类的,主要是由文言文的单音节词变成了双音节词造成的。
像“丈人”这一类的词,主要是由普通名词变成专属名词造成的;像“衣冠禽兽”这一类的,则是由褒义变成了贬义造成的。
下面再说一个更加极端的,由贬义词变成褒义词的例子。比如“老公”一词,如今的女性同胞用来称呼自己的另一半,但是这个词在古代却是用来叫“太监”的呢。
所以如果非要咬文嚼字地追究起来,岂不是说,我们当代的男同胞,每一天都在被自己的老婆“辱骂”了?
可见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完全没有必要一定要去使用一个陈旧的词,来取代另一个意思一样,且已经被广泛使用的词。
当然,如果有人坚持要用“阖家欢乐”这样的祝福词语也没有问题。最起码它在我们当下生活的这个时代,并不存在任何“歧义”。
而且对于我们究竟有没有必要去研究“茴香豆的茴字有四种写法”这件事,我个人以为,假如你是一位语言学者专家,研究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
但是假如你只是一个普通人,那么研究不研究,一切就只凭你的爱好随缘了。说简单点,语言词汇只不过是我们日常工作和生活中使用的一种工具。
人类文明进化的方向是由繁至简的,我们没有必要放弃使用简单的“工具”,转头去使用老旧的“工具”。这就好比我们没有必要放弃洗衣机,去使用搓衣板来洗衣服是一样的道理。
结语“阖”字和“合”字在意思上有相近之处,但是后者可运用的范围更广,在“阖”当“整个”、“全家”的意思来讲时,我觉得完全可以用“合”字去代替它。
事实上比起“阖家欢乐”,我们在现代生活里面显然更习惯用“合家欢乐”这个词组,因此根本不存在什么“用错了要闹笑话”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