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角卡洛琳的饰演者安妮特·贝宁虽然不似凯文·史派西般光芒四射,但也用一种极为个性化的表演诠释出卡洛琳的性格精髓。卡洛琳外表看似精致华丽、精明强干,实则内心却处在一种极度压抑的状态,紧绷、狂躁的神经质状态犹如火山般一触即发。平日里的暗潮汹涌、崩溃时歇斯底里的嘶喊、自我摧残式自我施压,都呈现出了一种收放自如的驾驭能力。
女儿简则是典型的现代青年,愤世嫉俗,心底却有着深深的自卑,缺乏安全感,对未来感到迷茫。渴望得到父母的关怀,却又对他们的平庸世故深恶痛绝。如果说家庭是社会的最小单元,一个典型的三口之家——中产阶级核心家庭,是一个社会的缩影。影片则采取友邻、恋人、闺蜜这些人类社会最基本的关系雏形试图影射一个更广泛的社会众生相。
弗兰克上校通过压抑自我、遮掩起自己的“同志”身份、来取得主流社会的认同感,这种近乎病态的自我否定、自我仇视在专横跋扈的男权家庭终究导致了一种病态。这种精神分裂使得他性格异化从而成为一个偏执、癫狂具有毁灭性的人。而简的闺蜜安吉拉,看似是美丽张扬充满自信,内心却憎恶平庸,惧怕被冷落。
02.超现实色彩的荒诞黑色喜剧与“契诃夫之枪”每个人都活在巨型“社会机器”下的既定游戏规则之中,或麻木、或伪装、或异化,他们用自己的方式去与生活抗争、去寻找生命的意义,试图得到爱与自由、尊严与认同,最终却陷入一种荒谬的矛盾、怪诞的虚无之中。这种振耳发聩的讽刺性,是对整个病态的精神世界的一种批判与叩问。
影片在叙事结构上的超现实元素融入、情节推进方式上的反讽与戏谑色彩,使得影片有着鲜明的荒诞黑色喜剧风格。
首先是在于,影片开头即是男主人公莱斯特以第一人称独白的画外音方式“预言”42岁的自己将在一年内死亡,这种超脱现实又不完全虚构的怪诞魔幻色彩,使得影片有着强烈的超现实意味。
在已经“确知”生命即将终结的情况下,莱斯特的癫狂、宣泄、反思、救赎更平添了几分伤感。对美好事物(于他而言是美丽的安吉拉)的向往重新燃起了他的激情,因此他一反窝囊的做派,开始奔跑锻炼做出最后的反抗,尽管不是道德上的尽善尽美,却大有为尊严而奋斗之势。
在影片的结尾,安吉拉将自己内心的脆弱与轻柔与之坦诚相待,真心的问候唤起了他内心悲悯的回归,他救赎起自己的贪婪与放纵,用最后的关爱与怜惜守护着心中的美好,同时审视且自己的人生:童年时的最初梦想、初恋时的激情、女儿的美丽与纯净。
其次,影片有一种独特的视角,通过两个邻居之家的互动,邻居家的男青年的DV摄影爱好,完成了一种“窥视”与“被窥视”的人类世界缩影,即是每个人都在“注视”别人的生活与人生,同时也处在被别人“注视”之中。这种关系通过模糊DV的“家庭录像带”方式穿插呈现。
此外,影片在叙事手法还有一个容易被忽视却又精彩绝伦之处——“契诃夫之枪”,通俗地理解,即是任何在叙事流程中出现并强调的道具、符号元素,一定要具有目的性和功能性,否则便没有出现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