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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听从长辫的劝告,仍然在学校坚持着。
中午放学回家后,母亲给我熬了一碗姜汤,放了点儿红糖,趁热喝了下去,然后盖上大被子发汗。
正睡得迷迷糊糊,母亲喊我该上学了,我一机灵醒了,浑身都是汗。
一瞅北墙上的挂钟,哎呀,还差七分钟就上课了,我一咕噜爬起来,也顾不上擦汗了,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便往学校里跑。
出了大门口才知道,下午变天了,天空昏暗无光,小冷风“嗖嗖”地吹在身上,直直地钻入骨头里,呲得脑瓜门子像被猫咬了似的疼。
气喘吁吁地跑进教室,还好,老师还没到。
当我坐在凳子上大口地喘着粗气的时候,才发现两腿发软,心跳加速,刚刚跑出的一身热汗此时已经变得冰冷。
潮湿的衣服贴在身上特别地不舒服,又粘又凉。
整个下午都觉得飘在半空中,上下眼皮不停地打架,老师讲的课一点儿都没听进去。
要不是长辫在旁边几次推我,估计会一直把课堂当成我家的热炕头。
晚上放学后,我的感冒进一步加重了,头痛欲裂,身上冷得就像掉进了冰窖,牙巴骨不受控制地“得得”。
哥哥跑到东街的大队医疗点儿,找来大夫号了脉,测了体温,高烧三十九度多。
晚上勉强喝了一点儿小米粥,便躺在了炕上,母亲给我口服了大夫开的药,又拔了一阵火罐子,恍恍惚惚地进入了梦乡。
一晚上的梦不断,也很奇怪,在梦里我会腾云驾雾,也会飞檐走壁了。
一会儿在塔子山上飞行,一会儿在营子西边的庄稼地里穿梭,一会儿又在南河套里戏水,一会儿又在学校的操场上追逐玩闹。
整整一个夜间,做梦不断,次日早上脑袋疼痛越发厉害了。
母亲说我一宿都没好好睡觉,抡胳膊打把式,不知道把被子蹬了多少次,含含糊糊的梦话说了一晚上。
为了照顾我,母亲一宿没睡,一会儿为我盖好被踢走的被子,一会儿用湿毛巾擦拭我滚烫的身子,用新棉花蘸水滋润我干裂的嘴唇。
第二天便没能去上学,土法无效的情况下,只好去医院,医生说是病毒性重感冒,除了吃药,还要打针。
记得打的是退烧的安痛定,消炎的青霉素和链霉素,连打了三天。
屁股打针的疼痛令我记忆犹新,几十年过去了,现在偶尔想起来还会没来由地感觉到屁股的痛感。
那次感冒被打针的经历尤其记忆深刻,因为给我打针的护士就是我们西街一个小队的,我王姓同学的姐姐。
虽然王护士长得很温柔很面善,可她打针时下手的狠劲令人不寒而栗。
拿针管配药时,她的嘴唇紧抿着,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没等打针,患者的心理就开始紧张了。
打针的那一刻,她不像别的护士那样温言软语,让你放松,而是手拿酒精棉签在屁股上使劲地擦拭,边擦边嚷:“紧张啥,不知道放松啊。”
冷冰冰的语气,能让人放松才怪了,只能加剧人的紧张情绪,屁股崩得更紧,使得肌肉更僵硬,从而导致针扎入肉的时候更疼痛。
在推针管药液的时候,她也不像别的护士那样,缓慢地一点儿点儿推动,而是一下子就推到底,屁股的痛感成倍地放大。
很不幸的是,我打针的这几天都是她当班儿。
听到前面打针的小孩子哭得撕心裂肺,看到前面打针的大人疼得呲牙咧嘴,我也紧张得不行。
但轮到我打针的时候,我使劲咬着牙,两手攥得紧紧的,伴随着针扎的痛楚,心里默默地咒着王护士:“算你狠,你将来一定找个暴力男,天天揍你,揍你个鼻青脸肿,揍你个满地找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