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的时候,他将一切归罪于母亲,觉得父亲非常可怜,是受害者。
因为母亲的滥情,侵犯了父亲的尊严,父亲才苦不堪言,才喝酒解愁的吧,将一肚子怨气向王维军哥俩身上撒。
母亲则幻化成为一个邪恶的形象,自己有男人还到处勾引人,还把别的男人带到家里。
从此之后,他走到大街上不再昂首挺胸,觉得街坊邻居在嘲笑他,到了班里也抬不起头,感觉同学们都在背后指指点点。
他将这一切都归于与母亲的放荡、会计的无耻,和父亲的懦弱。
那件事过后,很快,王维军变了,变得有胆量了。
这天早上,母亲搽脂抹粉,打扮得花枝招展去“打工”,被儿子拦住去路:
“你不能去!”
赵芬感到非常诧异,儿子从来没有以这种口气跟自己说话,她以为儿子想要什么玩具或者小人书了,就微笑着对儿子说:“君儿,让开,妈妈要去给你们挣钱,买好吃的,买学习用品。”
对此,王维君嗤之以鼻:“哼,你的钱是野男人给的吧,谁稀罕你的臭钱,我还嫌肮脏呢。”
“混账东西,胡说什么?别挡着我。”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赵芬一把推开儿子,扬长而去。
王维君把一肚子怒气撒向在床上喝闷酒的父亲:“你为什么不拦着她,让她出去胡来?”
可是父亲一口口喝着酒,迷醉着双眼,似乎没有听懂儿子的话。
“等我长大了,看我怎么收拾这对狗男女!”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父母播洒下的是仇恨的种子,王维君这颗幼苗如何能正常生长?
他开始逃课、偷摸,打架,还学会了喝酒。
暑假之后,他被学校开除了,原因是他偷了学校老师办公室的用具,还公然顶撞老师。
走出校门之后,他彻底成为社会青年,跟着一帮小混混到处偷盗,耍流氓,调戏妇女。
不久后他被请进了少年管教所,在那里受到了教育,开始了转变的过程。出来时,15岁的他已经洗心革面,要重新做人。
他离开家乡到广东打工,攒了一些钱,还认识了一个四川女孩,两人很快坠入爱河,形影不离。正当他努力赚钱,打算给她想要的生活时,他出了工伤,左腿骨折。
因此,他不得不住进医院住了一个多月。身体康复后,他发现女朋友变了,变得非常陌生。
终于有一天,他提前下班回到宿舍,发现女友躺在床上,身边还有个男孩。他像暴怒的狮子一般暴打了那个男孩一顿,同时质问女友。
原来他骨折期间无法安抚女友,她受不了委屈,跟另外一个男孩好上了。
看到眼前不堪的一幕,王维君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他冲着女孩吼道:“跟我滚,女人就是天生的不专一,没一个好东西。”
原来他还觉得,世界上只有母亲才是最坏的,大多数女人是好的;女孩的背叛,让王维君不再相信女人,认为天下乌鸦一般黑。
对爱情的绝望,让浪子回头的他重新自暴自弃,开始敌视一切。
女友背叛自己后,他没有心情在外打工,一个人背着空空的行囊回到村里。这一来村里人更加看不起他,见他像躲避瘟神一样,即使那些大婶、大娘也不给他一个好脸色。
于是他开始疯狂地报复计划,把魔爪伸向了那里留守的中老年妇女。
他白天踩点,然后在晚上带着面罩出去,跳墙到她们家里去,发泄一下愤怒的情绪后,用手机拍照。
然后在白天到她们家里去,用这些照片讹诈钱财。
由于他讹诈的数额非常小,这些不懂法的山村妇女大多都采取了息事宁人的态度。
从此后,王维君过上了晚上蒙面去侵犯留守大婶,白天去讹诈她们钱物的生活。
2009年7月30日,一个留守妇女家的丈夫突然回家,他的丑事败露,被胖揍一顿打得鼻青脸肿,灰溜溜回家。
临走的时候,那个大叔还威胁说,要去报警。
灰头土脸的王维君回到家里,心里燃起了一股无名火。他开始仇视自己的父亲,正是父亲的懦弱无能,才给了别人可乘之机,才让自己失去了受教育的机会,在乡亲们跟前抬不起头,无法像正常人那样生活。
仇恨的种子得到了雨露滋润,在心里疯长,最终开出恶之花,即将收获恶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