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次帮助了一个积极参与学运的年轻老师——他遭国民党的通缉,所有进出城市的通道都有士兵把守,所有进出的车辆都被搜查,然而那些士兵到底不敢搜查美国军车。
在约定的时间,这位英俊的年轻人上了李敦白的吉普车,他约摸二十五六岁,穿着学生长袍。
李敦白依照李国华的指示,开车载着年轻老师出城,顺着那条通往美军营地的大路,一直过了后面的一间学校,在那里一个姓吴的男人正在等他。
李敦白对自己的行为颇感欣慰与自豪。
李国华和他经常相约去看戏。
李敦白很喜欢和他交谈,并且觉得自己已逐渐融人中国的文化生活。
某一次,他们买了戏票走进戏院,李国华突然一屁股坐在了后排的长椅上,接着整个身体放倒,开始剧烈颤抖。
李敦白见状大吃一惊。
"我去找个医生"他转身要走。
李国华伸出颤抖的手说:"别别别!我还好"但他的身体仍然失控地颤抖,而李敦白只能坐在一旁,惊恐地看他不住地冒冷汗。
这时许多看戏的人步入了剧场,还好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大约过了五分钟后,李国华坐了起来,他脸色苍白且汗水淋漓,不过痉挛已经平息下来。
"怎么回事?"李敦白问,"到底怎么了?"
"电刑后遗症。"他说。
在他们起身朝自己的座位走去时,李国华低声告诉他,自己曾被国民党逮捕,坐过牢,上过刑,从此以后自己的身体便如同换了一个人似的。
李敦白不禁猜想,他的神经可能受到了损伤,就问他:"医生是怎么说的?"
"这种事医生帮不了忙"他回答,随后便将话题转到话剧上。
1945年底,李敦白通过自己的争取,被指挥官欧雷德将军派往上海的美军陆军总部。
李敦白通过那家酒铺给李国华传了消息。
等两人联络上之后,便告诉他不久自己要离开昆明去上海。
李国华说会写封信让他带去上海,给当地的一个朋友,而这个人会给他介绍一个能在上
海协助他的人。
李国华说,如果李敦白仍想去解放区,上海的这个人可能帮得上忙。
临别时,他们约好隔天在同一个街角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