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唱词意味深长:
丞相刘文举:恭喜你少年得志名扬天下,状元及第谁不夸,如今是美满姻缘天作伐,这真是锦上又添花。万岁有意招驸马,看中你文才出众相貌不差。金枝玉叶许配与你,从此你出入在帝王家。
冯素珍的回应:学生出身本微下,怎堪匹配帝王家,望求大人复圣命,另选才郎为驸马。”
皇上招婿如同今日豪门选媳,几千年来一样的要求,异曲同工。
但冯素珍说,她不愿意。
这是一种理想和价值观的坚持,俗称金不换,玉难求。
但坚接着圣旨一宣,皇榜中状元时的欢喜和得意洋洋,彻底化为招为驸马时的震惊和慌乱。
丞相走了。接下来与哥哥相见——戏曲电影总是脱离不出舞台感,人物交流都是面对着观众,而不是彼此。
但是戏曲表演的优点也正在这里,如果是电影,可以通过演员的微表情或一闪而过的几个动作来表达人物情感。但戏曲却可以一层层掰开来讲,比如这段,冯素珍此时遇到哥哥时的嗔怪,就通过唱词,把那种又陌生又亲切又欣喜又担忧的情感表现得淋漓尽致。
“龙凤花烛耀眼明,洞房之中喜盈盈。
她那里深锁眉梢神不定,她那里满怀喜悦做新人。
她那里心惊胆又颤,她那里她那里一心一意结同心。
她那里假把诗书读,她那里脉脉含情看郎君。
一个喜来一个忧,红妆一对怎配婚?”
哥哥来了也没办法,冯素珍还是乖乖地奉旨进宫,和公主举行婚礼。
这段洞房戏太有意思了——冯素珍不再从容不迫,运筹帷幄了,她面对公主愧疚,又无措,紧张到有点笨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