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朱莉莉看清了偶像白云飞的真实面目、参透了在浮华娱乐圈的逐利本质,她开始反思起自己的行为,她从蒙天放身上看到了那种不经资本商业社会异化的淳朴与真挚。
对民国时期娱乐圈的想象与嘲讽其实映射的是创作者对当下世界的反思,香港新浪潮的代表人物徐克也曾拍过那部堪称是香港版《马路天使》的《上海之夜》。而香港导演潜意识中的民国情结、上海情结一方面体现在对多重文化夹缝下的自我身份的思索,从另一个角度看,民国浮世录隐喻的也是当下光怪陆离的世界。
借古喻今的“春秋笔法”是港片常用的表达方式,无论是在胡金铨的人文武侠亦或是周星驰的“无厘头喜剧”,通过解构与重塑历史来隐喻当下世界已经是渗透到香港影人的创作意识中。古代帝王长生*驱使下的横征暴敛、近代商人无休止的金钱梦下摒弃了一切人生准则,这一切都是当代世界的写照。90年代的香港,发达的商业社会规则下,消费主义大行其道滋生出了贪婪、拜金的心理。在此时,电影成了表达工具,成了在娱乐之中反思现代精神追求、民族文化传承、传统与现代价值选择的载体。电影的故事内容最终还是现实的投射。
是故,对金钱利益的*吞噬了白云飞的灵魂,而朱莉莉虚荣的明星梦破碎后,她褪去了那份矫揉做作、回归到了冬儿纯净善良之本性。至此,朱莉莉内心重燃起冬儿的爱情之火,却无法重续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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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三世”的当代故事中,蒙天放在兵马俑博物馆又看到了由朱莉莉转世而成的日本女郎山口靖子,那个纯净、澄澈的笑容仿若冬儿。电影到此戛然而止,而“三生三世”的爱情故事还将继续。
巩俐的表演是整个故事是否具有说服力的一个关键。对韩冬儿、朱莉莉、山口靖子一个灵魂三种形态的呈现考验演员对角色的理解力,本质上,她们象征的都是中国古典审美之下最美好的品质,纯净、明丽,如月光般皎洁、如露水般清澈。而巩俐则完美地把握住三个角色间的“同”与“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