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五年多里,《夺宝奇兵2》(1984)、《紫色》(1985)和《太阳帝国》(1987)先后上映,后两部影片本是斯皮尔伯格尝试严肃题材的诚意之作,却遭遇铺天盖地的口诛笔伐,这令他深感不公,甚至想过不再碰所谓严肃电影。
然而在此期间,他还是与著名剧作家汤姆·斯托帕德(《莎翁情史》,1998)接触过几次,商讨《辛德勒的名单》剧本的改编。
年复一年,从各种渠道传出的斯皮尔伯格拍片计划里,始终难觅《辛德勒的名单》的踪影,只有老菲佛伯格依然雷打不动地每周给斯皮尔伯格办公室打一个电话询问进展。
“为什么要拍《辛德勒的名单》?很久以来我反反复复地问自己,”斯皮尔伯格说,
“我来自正统犹太家庭,虽然只是间接受到过大屠*的影响(祖父和祖母失去了他们在东欧的亲人),但从我小时候起,长辈们就常常讲大屠*的故事,对孩子来说,父母讲*人的事情总是很吸引人的。
后来我逐渐明白,他们是在用这种方式传播历史。读了肯尼利的小说后我产生了一个想法:何不用自己最擅长的方式把大屠*时期的故事讲给我的孩子们听?”但时机还未成熟。
那时斯皮尔伯格还没有孩子,他的犹太文化传统观念告诉他,自己还不是一个完整、强大、能够洞悉世事的男人。
对斯皮尔伯格能力存疑的不只他自己。
澳大利亚导演弗雷德·谢波西就求他别拍《辛德勒的名单》,还预言说好莱坞的惯用招数会毁掉它。
“把它让给我吧,”他请求斯皮尔伯格,“你敢扔掉吊臂和移动摄影车吗?我觉得你没这胆儿。”
为了让菲佛伯格早日得偿所愿,斯皮尔伯格曾有意将《辛德勒的名单》转给波兰裔导演罗曼·波兰斯基,但后者更希望执导自己的大屠*电影;他还找过西德尼·波拉克和马丁·斯科塞斯。
“我觉得马蒂(斯科塞斯)能拍好,他是敢于直面真相和暴力的人。”斯皮尔伯格说。考虑再三后,斯科塞斯接下《辛德勒的名单》并请来斯蒂文·泽里安改编剧本,后者曾因1990年影片《无语问苍天》获得奥斯卡最佳改编剧本提名。
然而斯皮尔伯格很快便后悔了:“难道就这样放弃了为孩子、家庭和整个犹太民族做点实事的机会?”
思来想去,他最终决定用自己正筹备重拍的《恐怖角》与斯科塞斯交换,“赎”回了《辛德勒的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