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语言与身体构成对白,是伯格曼宽恕过去与弥合苦难的方式,当沉睡的个体已然逝去,但期间从未被原谅的时间和苦难将以"上帝"的姿态裸露。当电影所履行的"梦的工作"完成的时候,伯格曼开始灌入自我精神的根基将梦境再度修饰,关于"复活"的艾格尼丝,成为电影最终的高潮时刻。神明的旨意虽划过罪恶的人,但伯格曼则选择原谅他者与失责的母系价值,借由人神的对话中显露出卡琳与玛丽亚的脸,暗示罪恶的洗涤与迟到的母性关怀。
《呼喊与细语》中母系价值的瓦解所造成人物永不停歇的救赎,艾格尼丝作为纯洁的救赎者肉体却忍受着最不征、最惨烈、最孤独的死亡,由此我们联想到"基督受难",关于"身体的表述",因为当身体姿态成为哲学的语言,那么沉默的上帝将以显露的病痛、悲伤、哭泣所代替。
仆人安娜最终也以圣母抱子的经典形态对受难的艾格尼丝完成了最终的"爱"的弥合,在巴赫深沉的旋律中,唤醒了沉默的上帝。因此对于伯格曼这一种世纪性的"身体救赎",我们引用中山大学哲学系教授许志伟在《基督教神学导论》中的一段话将其阐述:"回到身体方面来体验上帝的时代已经到来。"
西蒙结尾:荣获第46届奥斯卡金像奖的《呼喊与细语》伯格曼用绝美的电影语言展露自我的艺术表达,借由女性的集体出演因缺乏母性关注所造就的个体精神差异,她们以肉身承受着"来自悲苦尘世"的隐晦与皎洁用身体姿态的不同深度呈现出个体所缺憾的真实样貌,以表达对"遥不可及的梦境追求"的痴情。在《呼喊与细语》中我们也再一次看见了属于伯格曼"电影大师"的艺术时刻,他将生命赋予神明的旨意,带着"深沉"、"孤独"、"宽恕"的力量在欧洲上空开启了属于"战后"女性独一无二的精神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