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协同项目失败后的斯塔福德·比尔
二十面体的协同整合模型
有两点值得注意。首先,图形和人的排列,是完全对称的,没有特权中心。 每个节点和每条边都等价于任何其他的节点和边。比尔因此认为协同整合是一种完美的民主形式。这很有趣,不像传统的有主席和固定议程的委员会,或诸如那类的组织。
其次,值得一提的是,协同整合指向了一个关键的控制论变量,即多样性。多样性是衡量系统可以处于多少不同状态的指标。因此,我们刚才看到的阿什比标准配置的四个稳态器的多样性相对较低,并且可以在短时间内达到平衡。但阿什比在1950年代表明,随着多样性的增加,达到平衡的时间呈指数增长,很快就超过了宇宙的年龄。这一直是激进民主实验所面临的实际问题。众所周知,1960年代欧美组织完全民主机构的尝试因无法达成绝对的集体性决定而失败,每次都以参与者筋疲力尽、打瞌睡或回家这样无疾而终,最近的占领运动又重蹈了这一覆辙。让每个人一直与其他人争论是行不通的。它从实践上就不可行。协同整合的伟大成就是将多样性减少到实用的水平,并通过其几何排列解决了这个问题,而不强加任何等级。它与传统的等级政治安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例如选举。
艺术
迄今为止,控制论发展的另一条线索是在艺术领域。另一位英国控制论家戈登·帕斯克(Gordon Pask)是这里的关键人物,艺术领域的控制论就是从1950年代初期帕斯克的“音彩”机开始的。
戈登·帕斯克
右上角左边的就是“音彩”( Musicolour)机。 右下角是该乐器正在进行表演。
音乐家进行即兴的音乐表演,表演作为信号输入“音彩”机,然后机器根据输入来实时调制灯光秀,打造出灯光和声音混合的多媒体场景。在1960年代,这么做非常酷。“音彩”机的主要特点是,它在斯塔福德·比尔的术语中是一个极其复杂的系统。它的内部参数在任何表演过程中都会发生变化,因此无法从认知上掌握它。你不知道它接下来会做什么。与声音输入和光输出之间的线性关系不同,机器会适应每一场实时表演,最终它会像帕斯克所说的那样“感到无聊”。它会停止响应重复的输入,从而鼓励人类表演者(音乐家)反过来适应机器并尝试创作新的表演。然后机器会再次感到无聊,依此类推,人和机器之间相互影响。
这便形成了一个多稳态设置的版本,人类表演者开放式地探索并适应不可知的机器,反之亦然,机器也在适应表演者。现在,作为一件艺术品,虽然大家可能觉得有点奇怪,但我们可以再次将“音彩”机视为本体论剧场,它向我们展示了如何将控制论的本体论运用于实践,它类似稳态的系统,在运行互动中适应彼此。我经常将控制论艺术作品视为本体论的教学法,以非语言的方式教我们关于不可知性的本体论。
“音彩”机向我们展示了被应用于实践的本体论。控制论艺术的整个传统已经发展起来,尤其是自1960年代以来。接着来看帕斯克,他设计了一个互动剧场,观众可以在其中与表演者合作,实时构建戏剧的发展,1968年,帕斯克展出了一组名为“运动的对话”( Colloquy of Mobiles)的动态雕塑,展出地点是著名的1968年伦敦展览“控制论的意外发现”( Cybernetic Serendipity)。该展品展示了五个互动机器人,它们通过光和声音像多个稳态器一样进行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