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在淮南子这个完整版的射日神话中,射日仅仅是羿所做的诸多项目中的一个,而且仅仅是用轻描淡写的四个字“上射十日”就一笔带过了,似乎是*猰貐的时候,顺便就给射下来的。实在是与我们想象中的羿雄姿英发,张弓搭箭,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恢弘射日场景,相距甚远。
但不管怎么说,太阳是被羿给射下来了,那么紧接着问题就来了,这些被射落下来的太阳又去哪儿了呢?
唐朝的道家高人成玄英在给《庄子-秋水篇》做注解的时候,引用了《山海经》里的一句话说:“羿射九日,落为沃焦。”
可是非常奇怪的是,我们现存版本的山海经里,并没有这么一句话。这说明,在唐朝的时候应该还有另一个版本的山海经,而在那本山海经里也记录过射日的神话故事,这至少告诉了我们一点淮南子中的射日神话并不是刘安的臆造,另外就是古本的山海经可能比现存的版本包涵了更丰富的上古神话故事。
成玄英提到的这句话的意思说,羿射落的九个太阳,落下了变成了“沃焦”。
说起这个沃焦,就非常有趣了。古人认为它们是远在东海之中,扶桑的东边,“方圆四万里,厚四万里”的这么一块滚烫发热的大石头。也就是说,被射落的九个太阳变成了沃焦落进了东海之中。因为石头的温度极高,所以“海水注者无不燋尽”,海水只要一接触到石头就化成了水汽,所以也被称为“沃燋”。
曾经有人在研究十日神话后认为,所谓的天上的十个太阳,不过是太空中落到地球上的陨石,陨石坠落地面的时候发出耀眼的光芒,被上古人误认为是多出来的太阳。如果真的是陨石的话,经过与空气摩擦的陨石会产生极高的温度,在与海水接触的一瞬间的确会把海水变成水汽,与古人所说的那个“沃焦”多多少少是有一些相似之处的。
我们都知道,在庄子神话中提到了在遥远的东海之中有一个叫做归墟的地方,深不见底,海水注入其中“不增不减”。这个归墟是东海神话的重要内容,解释了为什么江河都向东流进东海里,但是东海的海水却不会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