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志铭的正确位置图,墓志铭写在墓碑什么位置

首页 > 教育 > 作者:YD1662024-05-07 10:36:06

(四)志主年岁生卒、后嗣及卒后安葬情况的具*代:庾信集中《周谯国公夫人步陆孤氏墓志铭》:“建德元年七月九日,即以其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归葬长安之北原”,石本作:“建德元年岁次壬辰七月辛丑朔九日己酉,即以其年十一月十一日归葬长安之北原”,卒时更为具体,葬时则略异。韩愈《殿中侍御史李君墓志铭》:“男三人:长曰初,协律”,石本作“长曰初律”。柳宗元集中《朗州员外司户薛君妻崔氏墓志》:“以叔舅命归于薛”,叔舅为谁,令人不知;元刊本“叔舅”后小字注:“子厚自谓”,才有所交代。而石本径作“以叔舅宗元命归于薛”,清晰无疑矣;“元和十二年五月二十八日”,石本作:“元和十三年五月廿八日”,考崔雍《唐故鄂州员外郎司户薛君墓志铭》,薛巽“(卒)以元和十五年后正月三日……夫人博陵崔氏,先君二岁,弃二子于武陵”,石本是。“年若干”,石本作“享年三十一,归于薛凡七岁也”,“某月日,迁柩于洛,某月日祔于墓”,石本作:“十月甲子,迁柩于路;其明年二月癸酉,祔于墓”;“巽之他姬子,丈夫子曰老,女子曰张婆;妻之子,女子曰陀罗尼,丈夫子曰某” 石本作:“丈夫子曰老老……妻之子女子曰陁罗尼,丈夫子曰那罗延”。颜真卿《京兆尹兼中丞杭州刺史剑南东川节度使杜公墓志铭》:“夫人……与子杨以冬十一月二十有四日壬申”,石本作:“夫人……与子肃以冬十一月二十有四日壬申”,其子名换了,表面看似乎无关紧要而可两存,其实,可能涉及到其人去世后家庭嫡庶之争。独孤及《唐故衢州司士参军李府君墓志铭》:“乾元二年某月日寝疾,终于扬州,春秋若干,某月日,权窆于衢州。……公殁后十有二载……由是大历九年夏四月二十七日,公长子居介,及居佐……奉公之輤柩,归葬于洛阳先使君夫人宅兆之侧……故作铭以刊之于石。”石本作:“乾元二年六月十六日,终于润州,春秋五十。七月十六日,权窆于衢州……公殁后十有六载……由是大历九年夏四月廿八日,公长子居介,支子居佐……奉公之輤裧,归葬于洛阳清风乡北邙之南陲,申报幽路”,时间具体化,还有变动,纸本子嗣居佐的身份未定,石本居佐为支子则明确,归葬地点也异。曾巩《寿安县君钱氏墓志铭》:“葬于其岁某月某甲子,墓在南康军西城之某原”,石本作:“葬于十一月之庚申,墓在南康军西城之北原”,时间、地点都有清楚交代。梅曾亮《翁母张太淑人墓志铭》:“乃以道光二十八年某月某日卜葬于虞山西鹁鸽峰下”,石本时间具体为“九月二十一日”,地点为“白鸽峰”。同人《资政大夫户部侍郎总督仓场毛公墓志铭》:“女孙一”,石本作“孙二,女孙一”,增补了两名孙子;“求铭”,石本作“曾亮为之铭,而归以葬”,无“求”字,作铭者即由被动者变成主动者。

至于自撰墓志铭,必撰于作者生前,为纸本,其撰定之后至卒后信息,纸本皆无,有待于他人之补充,“刻于石上的自撰墓志主要指家世科第和生平履历由作者自撰,而卒葬月日以及死后赠官等生前无法预知之事,仍由家人或后人填补”,如千唐志斋所藏卢载自撰墓志,卢载自撰墓志后又活八年,志末由其侄补记;崔慎由墓志的最后一段由其子崔安潜补述;薛丹墓志最后有一行文字,也是家人补述的内容。韩愈子昶自撰墓志铭,“而文中卒葬月日皆具,此殆预为文于前,而卒后孤子书石时增叙卒葬月日也。志于‘名某字某’之下有‘传在国史’四字,昶位不甚显,又无大功,国史亦未必为立传;即或有传,安能自知之而预书于志铭之首?且于上下文气亦不贯注,显系其子增入之语也。”其实,增加的不限于卒葬月日,还有葬所等信息。

墓志铭的正确位置图,墓志铭写在墓碑什么位置(13)

03 石上墓志对纸上墓志的改变

墓志铭从纸上进入石上,完成了文本的定型(即使仍然留空)及生命的一半周期。但石上墓志铭在填空、增加的同时,也有意掩盖、遮蔽志主一些非善甚至恶的活动、事迹,篡改了一些内容,甚至与墓志铭撰写者本意相悖。同时,石本因为材质与纸张不同,因为书手及其他多种因素,在上石过程中另会产生一些非人为的改变。

(一)隐蔽、掩盖一些事迹或事实真相:为死者讳,为尊者讳,本为礼所允许,也是人之常情。但在石本墓志铭中,这些被讳言的内容,往往因为其未出现而不被人注意;人们也因为墓志铭的可信性而忽略志主或者其先世、后人的不善之处或者恶处。柳宗元集中《朗州员外司户薛君妻崔氏墓志》,言崔氏父简云:“始简以文雅清秀重于当世,其后,病惑得罪,投驩州。”而石本无“病惑”二字。所谓“病惑”,犹言精神失常、昏庸,这与铭文中对崔简的评价一致:“简之温文,卒昏以易。”昏以易,精神错乱。柳宗元在前后文中,对崔简的评价分别采用“惑”、“易”二字,这令人联想到《韩非子·内储说下》中所载“惑易”典故:“燕人其妻有私通于士,其夫早自外而來,士适出。夫曰:‘何客也?’其妻曰:‘无客。’问左右,左右言无有,如出一口。其妻曰:‘公惑易也。’”故柳宗元这篇墓志所写崔简,是不是有惑易的真实事情发生,难以猜测,但病惑显然不是好辞,所以,在石本中不存在,精神失常之类心理疾病,被当作“恶”而隐去不书。隐蔽、掩盖事迹,有时借增加文字来达到隐蔽、掩盖的目的。元代虞集撰《张珪墓志铭》,其中关于延祐七年铁木迭儿*萧拜住、杨朵儿只、贺伯颜之事,《道园学古录》、《道园类稿》本皆作“铁木迭儿复为丞相,遂*平章萧拜住、中丞杨朵儿只、上都留守贺伯颜,皆籍没其家。”而《元文类》本亦即上石之本,则作:“先是,铁木迭儿复为丞相,以私雠*平章萧拜住、中丞杨朵儿只、上都留守贺伯颜,皆籍没其家。”表面上,石本增加“以私雠”三字,是对事件真相的揭示,比纸本更为真实。但实际上,根据现代学者的考证,“以私雠”恰恰是对事实的掩盖:“关于铁木迭儿*杨朵儿只、萧拜住、贺伯颜事,《元史·英宗本纪》载:‘铁木迭儿以前御史中丞杨朵儿只、中书平章政事萧拜住违太后旨,矫命*之,并籍其家。’又载:‘上都留守贺伯颜坐便服迎诏弃市,籍其家。’明确显示铁木迭儿此举是奉了答己太后的旨意。泰定帝即位后虽然为这三人平了反,但也只是将罪名全部归到了铁木迭儿头上,为答己太后讳饰。”同样,《元文类》本增加“英宗南坡遇弒、张珪密书迎泰定帝即位、泰定帝厚待张珪、张珪诛*铁木迭儿之子唆南等事共计389字”,这比虞集所写纸本墓志铭增加的近400字,一方面属于“实录”,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彰显张珪之过失,因为“泰定帝驾崩,两都之战爆发,文宗图帖睦尔最终击败泰定帝之子天顺帝阿速吉八登上皇位,从此直到元亡,泰定帝的正统性一直未被承认,连庙号也没有。张珪与泰定帝即位有着密切的关系,而其家族又卷入到了两都之战中”,五个儿子被*,家产被籍没,“至顺元年(1330),文宗以珪议立泰定帝,追怨之,又疑景武(按:张珪子)等附上都,复籍珪五子家资。顺帝元统初,曾受张珪知遇之恩的监察御史王文若奏:‘蔡国张公父祖再世积有劳烈,天历之初诸子横罹戕害,官籍其家。宜革正之,以为昭代勋臣之劝。’奏寝不报。张景武兄弟之死成为元中后期一大冤案,直到顺帝朝仍未平反。”其中更深层的原因是:仁宗、英宗、泰定三朝,都全面否定武宗的朝政,而文宗乃武宗之子,顺帝为武宗之孙,即位后自然要否定仁、英、武三朝,拥立泰定帝的张珪及其五子,其遭遇可想而知。虞集的《张珪墓志铭》撰写于泰定帝时,但苏天爵编纂《元文类》初刊于顺帝元统二年(1334),众所周知,《元文类》本名《国朝文类》,据书前顺帝至正二年(1342)“皇帝圣旨”及中书省、江浙等行省相关官方文件可知,该书虽为苏天爵私人搜辑编纂,但成书后却被当作国家文献,以与《唐文粹》、《宋文鉴》等相抗衡,彰示有元一代风雅,“敷宣治政之宏休,辅翼史官之放失”,经过官方层层审定,而“去取多关于政治”。故这两处大的增加,其实是对顺帝朝廷行事的有意掩盖。

墓志铭的正确位置图,墓志铭写在墓碑什么位置(14)

元稹《有唐武威段夫人墓志铭》

(二)对志主等人评价的改变:庾信集中《周谯国公夫人步陆孤氏墓志铭》,言夫人卒后,“殿下伤神秋月”,石本此句前增加了对夫人的高度称赞之语:“夫人奉上尽忠,事亲竭孝,进贤有序,逮下有恩。及乎将掩玄泉,言从深夜,内外姻族,俱深节女之悲;三五小星,实有中闺之恋。”“铭曰”二字之前,石本再次赞颂夫人:“太夫人早亡,夫人咸盥之礼,不及如事。至于追葬之日,步从輴途,泥行卌余里,哭泣哀毁,感动亲宾。桂阳之贤妻,空惊里火;成都之孝妇,犹掩江泉。呜呼孝哉。”这些评价,不仅使“殿下伤神”不再空洞,也足以增加后人对夫人的积极认识。元稹《元氏长庆集》卷五八中有一篇《唐左千牛韦珮母段氏墓志铭》,近年洛阳也新出土一篇《有唐武威段夫人墓志铭》,作者都是元稹,志主均是韦夏卿小妾段氏,吴伟斌先生详勘其六处主要不同:第一,标题不同;第二,称呼不同,即“段氏”和“夫人”之差异,这非常重要,反映出志主地位以及对志主的看法;第三,对志主先世的介绍详略不同;第四,评价不同,石本用“实命夫人主视之”,纸本“略去‘夫人’两字,仅作‘命主养之’”,而“‘主视’与‘主养’所涵盖的褒贬之义并不相同,区别明显,‘主视’者是主人身份,而‘主养’者,则显然是奴仆身份”;第五,石本称志主“不怨不偪”,纸本作“不怨不德”,“一字之差,一褒一贬,意在其中”;第六,石本铭文评曰“‘母以子贵,贵称夫人’,语义明确”,石本则作“‘母以子贵,贵必因人’,仍然在回避‘夫人’这一关键性字眼,‘贵必因人’一句,褒貶之义在句外。”六点不同,除了第三点外,其实都是对志主的评价在石本中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改变志主评价的评价,不是简单之事,有时会引起志主家庭的反对。欧阳修《资政殿学士户部侍郎文正范公神道碑铭》:“自公坐吕公贬,群士大夫各持二公曲直,吕公患之,凡直公者,皆指为党,或坐窜逐。及吕公复相,公亦再起被用,于是二公欢然相约戮力平贼。”宋人笔记等多记载此事,如叶梦得《避暑录话》云:“欧文忠作《范文正神道碑》,累年未成。范丞相兄弟数趣之,文忠以书报曰:此文极难作,敌兵尚强,须字字与之对垒。盖是时,吕申公客尚众也。余尝于范氏家见此帖,其后碑载初为西帅时,与申公释憾事,曰:二公欢然,相约平贼。丞相得之曰:无是,吾翁未尝与吕公平也。请文忠易之。文忠怫然曰:此吾所目击,公等少年,何从知之?丞相即自刋去二十余字,乃入石。既以碑献文忠,文忠却之曰:非吾文也。”邵博《邵氏闻见后录》云:“范文正公尹天府,坐论吕申公降饶州。欧阳公为馆职,以书责谏官不言,亦贬夷陵。未几,申公亦罢。后欧阳公作《文正神道碑》云:‘吕公复相,公亦再起被用,于是二公驩然相约,共力国事。天下之人皆以此多之。’文正之子尧夫以为不然,从欧阳公辨,不可,则自削去‘驩然’‘共力’等语。欧阳公殊不乐,为苏明允云:‘《范公碑》,为其子弟擅于石本改动文字,令人恨之。’”张邦基《墨庄漫录》亦云:“公初以范希文事得罪于吕相,坐党人,远贬三峡,流落累年。比吕公罢相,公始被进擢。后为范公作神道碑,言西事,吕公擢用希文,盛称二人之贤,能释私憾而共力于国家。希文子纯仁大以为不然,刻石时,辄削去此一节,云:‘我父至死,未尝解仇。’公亦叹曰:‘我亦得罪于吕丞相者。惟其言公,所以信于后世也。吾尝闻范公自言,平生无怨恶于一人,兼其与吕公解仇书,见在范集中,岂有父自言无怨恶于一人,而其子不使解仇于地下!父子之性,相远如此。”这场争论,导致撰写者欧阳修对墓志碑志评价人物不再信任,其《集古录跋尾》九《白敏中碑》云:“其为毁誉难信盖如此,故余于碑志唯取其世次、官寿、乡里为正,至于功过、善恶,未尝为据者,以此也。”“毁誉难信”,可谓深刻。

(三)石材及书手等主观因素造成的改变:墓志铭从纸上到石上,还会因为材质的改变,而产生文本的不同。这种不同,不是单纯人为因素造成的。而书手书、刻时产生的错误,虽属人为,但非主观意愿如此。叶昌炽《语石》专列“碑文脱讹涂乙旁注一则”云:“遇石泐,文每空格以避之。曾见一经幢,空至十余字。钱竹汀《跋齐州神宝寺碑》云:古人书丹于石,遇石缺陷处,则空而不书。此碑,及《景龙道德经》皆然。墓石或限于边幅,铭词之尾往往挤写,或改而为双行,甚有夺去一二句者,此亦操觚之率尔,未可以古人而恕之也。又有行中阙字,即补于当行之下,如《廖州智城山碑》第九行下,补‘弃代’二字,初未详其义,寻绎碑文,始知此行‘悬瓢荷筱之士,离群弃代’,‘弃代’二字适当石泐,纬繣不明,此二字为补阙也。第十一行‘氤氲吐元气之精,及坚之又坚’,‘吐’字下、‘坚’字,皆微泐,亦于行下补刊‘吐坚’二字。尚有四五行补一字。类此,其笔法与全碑一律,决非后添。”这是说在墓石上刻写文字,遇到石头因纹理而裂开,无法刻字,就空而不刻,有时甚至会一连十馀个空格。有时恰巧空间不够了,就把结尾处的铭文挤在一起写(其实,还有开篇正文就挤写者,如《唐故朝散大夫秘书省著作郎致仕京兆韦公墓志铭》,“首二行挤而不匀”),或者改单行为双行刻写,甚至漏写一二句。还有行中间缺字的,就在当行之下补上。又云:“碑志讹字、脱文,亦有涂乙。《萃编》《桥亭记》文中‘人获壹钱’,脱‘人’字,旁注。又‘乡老重书’,‘老’字,古人书碑不拘。又按《高湛墓铭》末四句‘昆山坠玉,桂树摧枝。悲哉永慕,痛哭离长’,‘离长’当作‘长离’,与上‘枝’字韵,刻石时未改正。《虢国公杨花台铭》:‘布衣脱粟,有丞相之风’,落‘相’字,旁注。《李光进碑》‘旬有八日’,‘八日’上衍者,字旁用点抹去之。”叶昌炽其实只列出脱字、衍字、乙字,而没有指出讹字。讹字在石本墓志中也较为常见,如唐周遇撰《唐故刘氏太原县君霍夫人墓志铭》,《授堂金石跋》指出“廿系文之韶矣”一句,“韶即昭之转讹”;而王昶进一步辨别:“志书‘世’字避讳作‘廿’,‘珉’字避讳作‘【珉缺末笔】’……‘皆生之矣’,‘之’当作‘知’,‘违裕若是’,‘裕’当作‘豫’,皆误字。”唐无名氏《唐处士包公夫人墓志铭》,“‘恩通己子’,‘通’当作‘过’;‘哀墓无容’,‘墓’当作‘慕’。”《唐魏州冠氏县尉卢公夫人崔氏墓记》结尾处,不但重复文字,且有颠倒、漏刻而他行补字,致使文意不通:“夫人无子,有女三人:长女陇西李安亲妻,中女陇西李又用妻,合祔之期,更俟他岁。无子,有女三人:长适陇西李安亲,次适陇,皆已吉终;季女荥阳郑遇妻,从夫家于秦,道路悬远,不克送葬,故西李又用,季适荥阳郑遇。惧陵谷之无常位也,故铭云:……”此类甚多,不具。

现代学者把因为刻写所造成的这些不同,称为“异刻”。墓志铭的异刻,含有二义,其一是杨克炎《北魏墓志中的同志异刻现象》一文所用,杨文所谓“同志异刻”,指“同一方志石,其上书写的文字,由于镌刻的原因,或更改镌刻方法,或变换镌刻工具,或由不同刻手镌刻,从而使其呈现有差别的形体、气韵、风格。”其二是徐冲所用,他在《从“异刻”现象看北魏后期墓志的“生产过程”》指出:“所谓‘异刻’,不是指在墓志定型化之后所出现的非典型或不标准的墓志,而是指在同一方墓志之内所出现的非正常刻写……这些异刻现象应该来自于墓志生产过程中的失误、变通、修补等负面因素,却也因此而留下了完美作品所不能呈现的标识。”包括九类: (1)左方留白;(2)志尾挤刻;(3)志题挤刻;(4)志题省刻;(5)志题记历官、志文记赠官;(6)志题记历官、其后补刻赠官;(7)二次赠官;(8)谥号空位;(9)谥号补刻。这些异刻现象,皆非纸本墓志所有,不只是形式问题,不少都会造成文本的差异。当然,其中诸如赠官、谥号等补刻的内容,与书手无关,而是涉及到朝廷、丧家等复杂的关系。

墓志铭的正确位置图,墓志铭写在墓碑什么位置(15)

04 墓志铭的商品化生产

古代中国商品经济极不发达,而墓志铭却是古代中国社会的一朵奇葩,其商品化、市场化异常得发达。

(一)墓志铭撰写的模式化:墓志铭的撰写,很早就存在模式化的现象,这是其商品化的必然表现。清黄本骥《古志石华》云:“前《萧思亮志》有‘龙门之桐,始半生而半死’,此文(按:谓《胡佺志》)亦有是句。盖唐人作文,已有活套,转相剿袭,要知此语尚不始于《思亮志》也。”岑仲勉《贞石证史·突厥人澈墓志》引用此语云:“余少读书,见夫旧日三家村冬烘先生,为人写婚礼书帖,往往编成一种套语,预备钞誊,故除郡望外,几无不大同小异。以此而推,古代民间墓志,如非平生事迹可纪,或延文人捉刀者,当亦难免斯弊。”并举例说:“例如《安神俨志》云:‘原夫吹律命系,肇迹姑臧,因土分枝,建旟强魏,英贤接武,光备管弦,……公秉和交泰,感质贞明,志局开朗,心神警发,仁惠之道,资训自天,孝友之方,无假因习。’(《芒洛三编》)又《康杴志》云:‘原夫吹律命系,肇迹东周,因土分枝,建旟西魏,英贤接武,光备管弦,……君秉和交泰,感质贞明,志局开朗,心神警发,仁惠之道,资训自天,孝友之方,无假因习’(《芒洛四编》)两段文各五十九字,不同者只姑臧改东周,强魏改西魏,康或得为胡人之后,如曰汉姓,则姓氏书称康叔之后,东周字总非贴切,可见碑志中姓源文字,常不可信赖也。前志以调露二年二月立,后志以永隆二年八月立,相去只一年半,且同出北邙,则疑文出一人手,否亦相识,故有此一段钞填文字。”更有甚者,初唐时期竟有《范雅墓志》、《郑满墓志》、《赵昉墓志》、《乐达墓志》、《张琛墓志》、《韩通墓志》六方,大同小异,甚至用语都一致,这里仅举其二为例:《范雅墓志》云:“自开封命氏, 懿德嘉猷,并国史家牒之所详,故存其梗概而已……簪裾弈世,德望相循,□乎不移,自根穷叶……莫不世袭□□, □传学术,编户悦其仁惠, 搢绅揖□风规。时英国华, 郁乎斯在。君承兹余庆,膺时挺生,总六艺之精微,罄三端之神妙。幼年底节,弱岁飞声…… (贞观二十二年)葬于邙山之阳,礼也。恐年代浸远,芜没德音,乃勒□石,以存不朽。呜呼哀哉! 乃为铭□: □彼清原, 赫哉芳裔, 儒秀竞驰, 清风相继。载诞光仪,才雄冠世,瞻仰难阶,溯沿无际。其一。璵璠播美,荪蕙传馨,弱□砥节,幼岁飞声。忘怀宠利, □志幽贞, 颓龄何遽, 奄躐□城。其二。凄凉馆宇,寂寞帷筵,长辞皎日,永赴幽泉。玄宫□□,贞石斯鐫,山川革易,兰菊逾宣。其三。”而《大唐乐君(达)墓志》亦云:“自分封命氏,懿德嘉猷,并国史家谍之所详,故此略存梗概而已……莫不世袭孝廉,家传学术,编户悦其仁爱,搢绅挹其风规,令闻美谈,郁乎斯在。君承兹余庆,含章挺生,总六艺之至精,罄三端之神妙。幼年砥节,弱岁飞声……依仁葺宇,问道通交……(永徽元年四月)廿九日窆于邙山之阳礼也。恐年代浸远,芜没德音,乃刊斯文,以为不朽。呜呼哀哉!乃为铭曰:邈彼洪源, 赫哉芳裔,儒秀竞驰,公侯相继。载诞光仪,才雄冠世,瞻仰难阶,溯沿无际。其一。璵璠播美,荪蕙传馨,实惟华胄,世载英声……颓龄何促,遽躐佳城。其二。悽凉馆宇,寂寞帷筵,长辞皎日,永赴幽泉。玄宫是闢,贞石斯鐫,山川贸易,兰菊逾宣。其三。”

黄氏所谓“活套”,岑氏所谓“套语”、“钞填”,都揭示出墓志铭撰写中的另一重要现象:模版写作,套路明显。这也是墓志铭类文字异于其它文体的一个表现。阅读前代墓志铭,可以真切感受到朝代与朝代的不同,同一朝代不同时间段的细微区别,包括套语的使用,结尾格式的变化等等。积极地看,可以称之为墓志铭的时代特征;反过来看,可以说时代不同模版不同。

墓志铭的正确位置图,墓志铭写在墓碑什么位置(16)

上一页12345下一页

栏目热文

文档排行

本站推荐

Copyright © 2018 - 2021 www.yd166.com.,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