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糕是儿子初见老家小黄狗时,给它起的名字。今年年底回家,却听说它已经死于传染病。看到屋前空唠唠的狗窝,颇感物是人非。
第一次见到小黄狗,它还是个小不点,圆滚滚肉嘟嘟的,抓到手里满是奶味。虽然只和它玩儿了一天,毛绒绒的小家伙还是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它喜欢跟在家人后面摇摇晃晃的走来走去,遇到过不去的门槛就哼哼两声,费劲爬上去,再不留神滚下来。夜里它老老实实的趴窝里睡觉,不乱闹乱咬。
十一放假回家再见到小黄狗时,它已经是个大姑娘了,也是在那天,它有了“糯米糕”这个名字。见面的场景很意外,当时父母满怀喜悦的迎接我和妻儿进门,走到院子中央时,糯米糕使劲的晃着尾巴闪了出来,面带笑容,看我一眼,又羞怯的地下头。这一刻,仿佛父母是迎宾的老仆,糯米糕才是主人,在二门的位置迎接陌生的客人,雍容、羞涩又满怀喜悦。我轻拍它的头,它立刻拿身体轻轻蹭我两下,然后飞快的跑进屋里,又回过头摇动尾巴。一时间,陌生和羞怯似乎都淡去,喜悦和灵动随之而来。按说它不应该认识我,可能是父母的情绪感染到它,从一开始接触,它和我们一家就不陌生,一直像家庭一份子来陪伴我们。
第二天去村北玩,糯米糕很自然的和我们一起。儿子和我侄子家的小男孩一路飞跑,糯米糕也跟随他俩,忽前忽后。到了河边,我们只顾欣赏景色,糯米糕却发出嘤嘤之声,不知道是嫌我们冷落它,还是急于带我们去其他的地方。就着秋景,我们都和糯米糕合影,它当然不懂拍照为何物,却也稀里糊涂的配合。
下午我们就返京了,我和糯米糕相处的时间仅仅是不到四天,前两天是奶味的小毛球,后两天是羞怯的大姑娘。
年底再次回家,糯米糕已经和我们天人两隔,除了空空的狗窝,只有手机里的照片表明它曾来过这个世界。我自幼喜欢狗,数条“糯米糕”伴随我长大,直至我离家求学。看着糯米糕的照片,眼前浮现每个“糯米糕”撒娇打滚的情景,眼角泛湿,一滴泪划过脸颊,跌落枕边,又瞬间无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