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住民聚集在这个知乎问题下回忆童年。
喵鱼酱出生于1990年,SChen出生于1994年,他们都在岛上度过了童年和少年时光。“从高中开始,岛上就发生了很多变化,一开始是(厦门)二中外面多了很多家庭旅馆,后来龙头路(岛上的商业街)多了很多烧烤、吃的喝的……老实说我是很厌恶这些东西的。”SChen告诉我,他感到生活被打扰,比如物价因为旅游的发展而被推高,游客拍照时会闯入民居,夜里有酒吧吵闹等等。喵鱼酱则觉得:“每次回鼓浪屿都发现游客越来越多,卫生变差了。”
统计数据显示,鼓浪屿客流的巅峰在2012年左右。当年鼓浪屿上岛1136.66万人次,国庆黄金周期间单日上岛人数突破12万人次,鼓浪屿客流直逼极限。“尤其是上海、深圳方向的动车开通之后,岛上的游客人数暴增。随之而来的是房租暴涨、物价抬高,路边的烧烤摊多的时候有几百摊。”吴米纳回忆着说。
这是一个非节假日的早晨,排队去鼓浪屿的人。
2014年以后,政府陆续出台调控方案,将本地居民和外地游客分流到不同码头进岛,控制日均上岛人数,并在票价方面实行外地游客票价往返30元、而本地居民为8元的规定。同时为了申请“世遗”启动系统整治,包括清理占道经营等等,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岛上疯长无序的商业。
厦门市民专用码头。有报道称曾有游客假冒厦门市民上岛,从今年7月1日起这里启用了人脸识别系统。
然而生活空间被游客挤占已经是既成事实。岛上住着著名的诗人舒婷,她曾在《老房子的前世今生》一文中写道:“日常工作和生活的不便利,鼓浪屿的居民已经越来越少。越来越老龄化,我们还固守在小岛上。”谢立达的家族与舒婷家是世交,他告诉我总有游客慕名前来拜访舒婷,有些甚至是无礼的*扰,给她带来很大的困扰。
久而久之,岛上居民似乎自发地形成了一种与游客错开的生活作息——不只一个原住民告诉我,鼓浪屿真正的样子,是在早上8点以前,和夜晚10点以后。在居住区域上也更加界限分明起来,位于岛中心的笔架山是天然分野,较为集中的居住区隐藏在山的那一边。
清早买完菜的老人穿过笔山洞回家,与一批游客擦肩而过。
如果一定要白天出门,他们也能娴熟地腾挪闪躲,穿过浩浩荡荡、龟速前进、几乎将小路堵住的旅行团,转眼就闪进边上的小巷或院子里。只是如果遇到有人问路,他们仍会停下热心解答。岛上道路崎岖复杂,他们却仿佛有金手指,四两拨千斤地一比划,捷径便出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