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的热度过后,胡兰成喜欢上了应英娣,一个当红的歌女。“英娣长得很标致,鼻子笔挺,皮肤雪白,梳直髪,喜欢穿很时尚的衣服。”(《往事历历:青芸口述回忆录》沈云英记述,槐风书社,2018年7月)胡兰成打得火热,不长时间便同居,任凭全慧文怎么闹也都没用,最终使全慧文在痛苦的纠结里患上了精神病,并因此离开人世。
关于全慧文,胡兰成只是说:“我那年二十八岁,不要恋爱,不要英雄美人,惟老婆不论好歹总得有一个,如此就娶了全慧文,是同事介绍,一见面就为定,与世人一式一样的日子。我除了授课,只在家用功读书,有时惟与慧文去墟场买龙眼黄皮果吃。”他“在家用功读书”读出了一个应英娣,他这样赞美和评价她:“她的人品与相貌,好比一朵白芍药。”但这个“白芍药”也被他一笔带过了,没有人知道他和她是怎么认识的,只知道她最终被张爱玲取代了。
胡兰成说:“我与爱玲只是这样,亦已人世有似山不厌高,海不厌深,高山大海几乎不可以是儿女私情。我们两人都少曾想到要结婚。但英娣竟与我离异,我们才亦结婚了……连英娣与我离异的那天,我到爱玲处有泪,爱玲亦不同情。”这段话,应该能看出胡兰成至少是不想和张爱玲结婚的,只因应英娣和他离了,他才和张爱玲走到了一起。而他在这两个女人之间不过是换了螺母的螺杆,一处被拧下来,立即就到另一处。
说到这里,有人也许会问:不就一个胡兰成为何能赢得这么多女人的心?其实,总结起来无非3点:1. 胡兰成外表还不错,据说很“儒雅”;2.会花言巧语,甚至能给一些女人写诗写情书;3.来者不拒,不管他是不是看上人家,有没有所谓的爱情,只要来了他就会接纳。这3点,通过他与张爱玲的经历就能看清。
胡兰成与张爱玲相识于1944年,是因为胡兰成在《天地》杂志上看到了张爱玲的小说《封锁》,其后,把张爱玲想象成了“女神”,不断写信写诗写情书给张爱玲,最终让张爱玲招架不住与他见面了。见面后,胡兰成有些失望,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张爱玲还是一个没怎么发育成熟的叛逆的女学生。这要是撂到一般人身上,找个借口离开便是了,但胡兰成却不这样,还是坐下来和张爱玲谈了5个多小时,这一谈就把张爱玲的心给谈去了,就有了同张爱玲的经历。这中间有外表、有巧言,也能不拒。今天,很多人都对此持批判态度,但胡兰成却非常“坦诚”:“我是陋巷陋室亦可以安住下来,常看见女人,亦不论怎样平凡的,我都可以设想她是我的妻。”
当年,张爱玲送了胡兰成一张照片,照片背后写着这样的话语:见了你,我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我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恋爱中的张爱玲哪能意识到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情,一方开出花来,另一方也不见得能够开成。这也是让上了很多花言巧语的当的女从追悔莫及的事情。事实也在后来更进一步地证明,凭借以上3点博取女人之心的胡兰成不过渣男一枚而已。
抗战胜利后,胡兰成的汉奸身份被坐实,开始了东躲西藏的生活,但这时候他仍然不忘引诱女人,护士小周也就是他在期间认识的。小周护士叫周顺德,工作单位是汉阳医院,当年只有16岁。长相据说是脸圆圆的,笑起来很好看。胡兰成对其垂涎三尺,开始死缠硬磨,凭着自己的经验之举,不长时间便获得了小周护士的心,两人过起了男欢女爱的小日子。后来,小周护士知道胡兰成是一个有家室的男人,质问胡兰成,胡兰成坚决表示小周护士是自己心中唯一的女人。再后来,张爱玲千里寻夫,要胡兰成在自己和小周护士之间做出选择,胡兰成竟然说:“我待你,天上地下,无有得比较,若选择,不但于你是委屈,亦对不起小周。”再后来的后来,便有了张爱玲与胡兰成诀别,而在逃亡的日子里,胡兰成拍屁股走人,很快便将小周护士忘了。
写到这里时,我们感觉已十分累了,但胡兰成的“爱情故事”仍在继续。在认识小周护士之后不久,胡兰成认识了范秀美。范秀美是胡兰成的好友斯颂德父亲的小妾,也就是斯颂德的小娘,从小卖给斯家做妾,18岁成寡妇,要比胡兰成大两岁。成了被通缉汉奸的胡兰成,风声紧时就去斯家躲藏。斯家在诸暨,后来那里也不安全了,斯家人决定让胡兰成去温州范秀美的娘家躲躲,让范秀美护送。
斯颂德为了胡兰成的安全,给胡兰成和范秀美包了一条船,船上没有别人,只有胡兰成和范秀美两人。胡兰成套范秀美近乎,说范秀美是樊梨花,18岁守寡的事迹很感人,要是在清朝,皇帝肯定要下圣旨,为范秀美立贞节牌坊。很快就将范秀美说得眼泪哗哗的了。从诸暨到温州需要过夜,两人当晚在船上就订了终身。到达范家,两人宣布结婚,在狭小的房间里,又支起了一张床,范秀美失明的母亲睡小床,胡兰成和范秀美睡大床。
胡兰成的侄女青芸是胡家管家,她曾这样评价范秀美:“不漂亮,但蛮会服侍人的。”那段日子,范秀美把胡兰成服侍得很好,但她的肚子也很快鼓胀了起来。做人流,胡兰成没钱,就写了张纸条给青芸,托青芸带范秀美找张爱玲,请张爱玲给资助一点,张爱玲见字后,二话没说当了自己一只金镯子,给范秀美做了手术。从这个意义上说,范秀美和胡兰成也能算得上是患难夫妻,但胡兰成却说:“在我是因为感激,男女感激,至终是唯有以身相许。”又说他与范秀美结合“同时也有利用”。最终,范秀美在胡兰成在成功逃入日本后,如同旧衣一样被顺手丢掉,至今无人知其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