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著一字,尽得风流”的审美情趣,“言有尽而意无穷”的中华民族式的诗情画意在这种简约而不简单的故事情节选取中得以充分展现。
二、意象性叙事与诗意表情“叙事主要是一种线性的时间性行为,与时间性思维相适应的语词自然在叙事中如鱼得水。”而王家卫在这部电影中却一反常态,并没有用常规的线性叙事,反而因为角色与台词的简化,直接导致故事甚至无法顺畅地讲述下去,因为每天的内容都十分相似,而其中大量的生活重复情节都被省略或者删去,观众也就很容易混淆,男女主人公是刚刚在一起吗?之前是前一天的事情还是刚刚呢?
而此时,就需要一个典型意象来帮助观众理清思路,那么苏丽珍的旗袍就派上用场了,据王家卫说,拍摄此部影片前,特地请上海老裁缝为女主人公量身定做二十四套旗袍。很多人都满含个人深情地去描述苏丽珍身着旗袍缓缓踱步的美感,去叙写隐藏在身着靓丽衣装的苏丽珍的落寞与孤寂之美。这种对意象的审美情趣是出自感性的直觉的触引,而非理性的思索编排,是对美的本能性的追求。
另外,从中国传统审美来说,“象”是有限的,而通过有限的“象”展现出无穷的“意”,这是中国美学与哲学的内在要求,反映在电影艺术中,就是要从瞬间的影像延伸出无穷的意味,显现出诗性之美。王家卫选取旗袍这一意象就极具审美情趣,“在这部影片中旗袍不但是怀旧的符号,也是苏丽珍一种无形的身体语言。”在电影中,旗袍能够作为时间的标尺,原则上,镜头之间苏丽珍每换一件旗袍,就代表时间过去了一天或是一个阶段,而苏丽珍没有换旗袍,就相当于还在当日。这样一来,电影中时间的推进,就显得较为清晰明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