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琴给砸了,在场的人瞬间惊呆了,这人是不是有病啊,他们转而开始交头接耳起来。没错,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接着,我把准备好的诗文,发给大家。在场的京兆司功王适读后,立马给我点赞:“此人必为海内文宗矣”。
终于,我火了,“一日之内,声华溢都”,我成为当时文坛的流量“网红”。
我的名气让我在第三次科举中,一举中第。
03
684年,23岁的我开始经营事业。
事业上的任何一小步,都是我人生的一大步。
我紧跟形势,给武则天上位大造舆论,洋洋洒洒写了《谏灵驾入京书》、《神凤颂》、《上大周受命颂表》,支持武则天的领导。
武则天看后,对侍从说:“谏书写出真情才叫好,陈子昂这人朕看是个人才,把他调到秘书省担任麟台正字(校对诏书错别字)吧。”
此后,武则天几次召见我,我迅速被提拔为右拾遗。
大家都知道,拾遗就是提意见找错误的谏官。我挺直腰杆,谏奏不断,再次刷出超高存在感。
公元696年,契丹反叛朝廷,攻陷营州,建安王武攸宜奉命出征,我受命在武攸宜幕府担任参谋,随军出行。
提剑入塞上,马革裹尸还,我也终于有机会正儿八经上战场了。
我把狂喜的心情写进我的日记《感遇诗》里:
本为贵公子,平生实爱才。
感时思报国,拔剑起蒿莱。
西驰丁零塞,北上单于台。
登山见千里,怀古心悠哉。
谁言未忘祸,磨灭成尘埃。
曾经“仗剑天涯”,如今,我只愿驰骋疆场。
04
可我有再多的抱负,领导不给力一切都是白搭。
主帅武攸宜是个草包,还不断给我泼冷水:“你个耍嘴皮子的书生带什么兵,一边呆着去!”
提意见根本不听,我直接被贬为军曹,只比普通士兵大一级的那种。
官位一降再降,满腔热情瞬间降到冰点,我不想干了,可是家国梦还未成啊!
跟随部队,我来到了古燕国的旧都。
在一个黄昏时分,我登上了幽州台,就是战国时燕昭王用以招揽贤才的黄金台。
昭王白骨萦蔓草,何人更扫黄金台?
行走在黄昏的冷风中,踩碎的都是梦。
遥想当年燕昭王豪杰云集的场景,我好想痛哭一场,可男儿怎么能哭?为了掩饰,我带着悲怆唱了一首歌。
后人给它取了个名字,叫《登幽州台歌》: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幽州台上伤心人,成年人的崩溃,都在悄无声息的涕泪里。
很讽刺的是,我折腾了一生,到头来,却还只是一个人在战斗。
05
出征归来,壮志未酬。
公元699年,我38岁,以父亲生病为由辞官回了老家。
我本以为可以与世无争,在乡间种种地也好。几年后,在武攸宜的指使下,梓州县令罗织罪名,将我打入死牢。
最后,在不见天日的监狱里,我挥手告别这个世界。
有人说,我天生一手好牌,却最终打得稀烂。
但我想说,出生我无法选择,好在我的人生还是可以自己做主。
齐梁绮靡风气,不是“初唐四杰”几首诗就能祛除得了的。
我告诉人们,要想开创唐代气象,得有个“主心骨”才行。
好在我就是唐代的“诗骨”。“兴寄”和“风骨”是我留给大家的两把理论武器。
愿后人别忘了我这个“诗骨”,不过忘了也没关系,我只愿天佑我大唐万世昌盛。
陈子昂(公元661~公元7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