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曼谷,随处可见身披黄袍的佛家弟子在街头匆匆走过,有时成群结队,有时孤家独行,或赶着去做道场,或为某个重要活动诵经,为新婚燕尔祈福,为仙逝亡灵超度。总之,他们经常应邀前往,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人们都信,什么事都忘不了请和尚,似已成为大家的约定俗成。
早上天刚放亮,各寺庙的和尚们便纷纷走出庙门,手捧铜钵,开始了这一天的化缘。这是街头出家人最多的时候,一眼望去,成群结伙,满街都是。此时,黄袍佛国的特色彰显无遗。
泰国小和尚身披鲜艳的橙色僧衣,手中托着大如脸盆的银色法钵,整齐排着队,准备去寺庙外化缘。
在泰国,除了职业僧尼外,差不多所有男人都或长或短有一段出家诵经的经历。在成人之前的任何年龄段,根据自己的意愿到所选定的寺庙出家为僧,学习佛法和佛教经典,接受宗教传统教育。很多寺庙还接受寺童出家,有的小到年仅六七岁,生活还不能自理,时常看到一些校车带着身穿袈裟的他们集体出行,或成群结队地组织一些参观活动。
在泰国,男人如果不出一次家,便不能视为成人,会让人瞧不起,甚至影响到今后找工作或娶媳妇。据说,泰国姑娘选择对象,首要条件不是社会地位或有没有钱,而是看小伙子是不是佛教徒、是否出过家,当过和尚的,才肯以身相许,否则免谈。
因此,20岁左右的男人一般都要入寺出家3个月,然后才算成人。3个月后如果继续留寺为僧3个月或更长,则可成为职业僧侣,还可免服兵役。即使成人后,若为还愿或为其他某种缘故,也可以再次出家。
人不分贫贱,年龄不分长幼,佛门为所有人洞开,正所谓“有教无类”。皇室成员也不例外,国王(第九世)普密蓬·阿杜德曾于1956年10月短时间剃度为僧,守戒于玉佛寺;1978年11月,王储哇栖拉隆功也曾在玉佛寺出家,普密蓬国王亲自为他主持了隆重的剃度仪式。
正因为几乎所有男人和相当多的女人都或多或少地受过佛教教育或受到佛教的影响,乐善好施、多行善事已成为其国人的行为美德。泰国的执政当局充分利用宗教的影响力,通过宣传佛家思想、忠君思想和善恶因果报应这种“思想政治工作”,达到了统治国家的目的,遂使这里成为文明之国、礼仪之邦。
泰国人信佛那是真信,虔诚至极,他们认定对佛心诚与否必有因果报应,因此一点儿也含糊不得。信仰所致,泰国的黎民百姓几乎家家都要供奉佛龛,即使是简舍陋室也不例外,总要挤出一块儿地方,哪怕是一二平方尺,摆上香炉烛台,日夜香火不息。
逢年过节内容更为丰富,佛龛前水果、饮料、食品常新不断,莲花蕾更是必不可少,这是泰国人供佛最常见的。每有什么事情发生,譬如开业、出行、婚丧、出生、择业等,都要到佛龛前拜上一拜,乞求佛祖保佑一切如愿、万事顺遂。
在农村,供奉佛龛的地方要大得多,乡下人最为关心的无非是家人的平安和年景的风调雨顺。因此,他们盼望的是佛祖保佑他们年年五谷丰登。即使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很多人也要每天祷告,向佛陀请安。
人们都说,泰国的和尚最好当。确实如此,大家尊重他们,厚待他们,在各方面关照他们,把好吃好用的东西留给他们,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信众对佛祖的诚心。
化缘的僧人
清晨6点过后,街上行人、车辆渐渐多了起来。此时最惹人注目的是那些身披黄袍袈裟、手捧铜钵、打着赤脚(也有人穿布鞋或布袜)的化缘僧人陆陆续续地出现在街头,有的独行,有的结伴,三三两两,走街串巷。他们中间有十几岁的小和尚,有年逾花甲的老僧人。
每天的此时,在炊烟升起的家居门前,在炉火正旺的小食摊旁,接受善男信女的虔诚奉献,日复一日,从不间断。
泰国以佛教立国,信奉者占国民总人口的95%。男人(包括男童)几乎人人都有穿黄袍、捧铜钵的经历,长则几年乃至终生,短则只有几天或几周,有的寺庙如同小学校,未成年的小和尚在那里诵经念佛,或为长辈还愿、赎罪。黎民百姓对佛十分虔诚,几乎家家都要腾出一席之地供奉佛龛,对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因果报应笃信不渝,积德行善乐此不疲。因此,化缘僧人极受尊敬。
清晨,黄色袈裟还未出现,人们就早早备好了奉品,摆在案头:点心、米饭、罐头、水果、饮料、小吃、牙膏、肥皂,还有表示对佛敬意的荷花蕾……吃、喝、用一应俱全。其中也有肉制食品,因为泰国所信奉的佛教教派允许僧人吃荤,只要自己不动手宰*、烹饪就行。
每当僧人来到面前,人们便依次毕恭毕敬地迎上前去,先将所奉物品放入钵中(据说送钱钞是不被接受的,因为这有违佛家戒律),然后跪在地上,双手合十,默默祈祷,愿佛保佑平安或饶恕以往的过失。
此事多由主妇来做,偶有男人为之。但由于“男女授受不亲”的佛家戒律,女人一般不直接将物品交到僧人手里,而是放进钵中或钵盖上。祈祷时间可长可短,有的长达一分多钟,大都是默诵自己不为人所知的心里话。僧人在旁毫无表情、若无其事地伫立着,有时还未等默祷者抬起头来,僧人已不耐烦地抽身前往下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