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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美食 > 作者:YD1662024-04-11 17:56:43

“祝你长命百岁!”

这真是俗滥到家的祝福语,但真个活到一百岁,又将如何?

漫长的一个世纪,有太多的故事可以用来点数,有太多的故人可以用来凭吊,更有太多的余生可以用来回顾,回顾那个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过去。眼看着走过的足印消失在岁月的尘雾中,只剩下声音飘荡在脑海——这声音是哭还是笑?还好,还好,就算活到一百岁,是哭还是笑,还能由自己做选择。

6月13日,黄永玉动身前往了另一个世界,距离他的一百岁还差那么一点点儿。或许对活着的人来说有点儿遗憾,但对他来说,或许只是一趟新的旅程。这位“湘西老刁民”本就是个桀骜不驯的家伙,想必他终于拿到了那张船票,正兴冲冲地去赴新世界的邀约,又何必哭天抢地地把他生拉硬拽回这人世间?到了这把年岁,如果死后的世界真存在,倒比这个世界更具有吸引人,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

“要是真有灵魂,那可能比活在世上自在多了!遨游太空,见到好多老熟人,爱说什么说什么,爱到什么地方就到什么地方,连汽车飞机钱都省了。”

所以他不留骨灰,也不要纪念,想要脱掉这身老皮囊赴死亡的邀约。但人活一世,又岂能真走得如此干净彻底?尤其是有过他那么精彩纷呈的一生,又岂能真的随着他的肉身一并化作尘灰飞烟?如果死后所谓的纪念,就是一群认识或不认识的人借着掉几滴眼泪、颂几句死者来联络感情,那么这样的纪念,不过是一场糊弄死鬼的闹剧,不搞也罢。

但记忆却不同,记忆是证明生命存在的唯一方式,也是抵抗遗忘的唯一武器——因为总有人想让世人忘记一些人和事。黄永玉深深地知道这一点,这也是他为何会如此不遗余力地去写下那么长自述与回忆的原因。他要为那个时代,为他认识的那些人,为那些本应讲述却来不及讲述的人们,留下珍贵的记忆。因为史书上,不该只有天下,更应该有苍生。

在哭与笑之间,他选择笑着去讲述,因为他知道,总有人会打着“哭过了就算了”的旗号,去强迫人们遗忘,所以他要笑,他相信人们会循着他的笑声,找到这位差一点点一百岁的湘西老刁民从遗忘深渊中抢救出来的记忆。

至于他自己——

我尝够了长寿的妙处,

我是一个不惹是非的老头,

我曾经历过最大的震动和

呼唤,

我一生最大的满足是

不被人唾骂,不被人诅咒,

我与我自己混得太久,

我觉得还是做我自己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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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出自新京报·书评周刊专题《十分好笑:黄永玉的九十九个年头》B02-B03。

B01 「主题」十分好笑:黄永玉的九十九个年头

B02-B03 「主题」哈哈,我经历一切

B04-B05 「主题」黄永玉说黄永玉

B06-B07 「文化」在线的人 ——从《线的文化史》延伸出去

B08「文学」西尔万·泰松:好故事未必是好小说

撰文 | 李夏恩

死:它更像是唱歌。有人盼望他早些结束,他却唱个没完;有人希望他一直唱下去,他却优雅地谢幕,静悄悄地走了。——黄永玉《力求严肃认真思考的札记》

死,会是怎样一副尊容呢?会是挥舞镰刀的农夫,瞬间收割生命的果实?会是满脸阴惨的巡捕,用铁链锁走最后的气息?抑或是悲悯的母亲,将如婴孩般的灵魂,抱在宽柔的臂弯之中?

对黄永玉来说,死或许是个冷面笑匠,一本正经地来到自己身边,伸出长长的手指来胳肢自己,一下、两下、三下……胳肢了这么多下,这老家伙居然还直挺挺地躺在那里,皮不笑肉也不笑,看来真是死透了——可是说不准,“如果真有灵魂的话”,这位在这个世界笑惯了的家伙,在那个世界里被胳肢得哈哈大笑呢。

笑,几乎成了黄永玉的标签,他是个如此会讲笑话的人,任何事情他几乎都可以当成笑话来讲,再琐细的小事都可以成为他逗人发笑的笑料。他在北京西城鸟市相中了一只鸟,“羽毛特别漂亮,歌声也婉转动人”,是他没见过的,对方也会开价,张口要一二百元。黄永玉急着要买,一摸口袋却没有带钱,于是他和卖鸟的打商量,把自己的一幅小画押在对方手里,第二天取钱来赎。卖鸟的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答应了,还不肯连笼卖,借来一个盒子把鸟放在里面,用绳子捆好交给他。永玉得意洋洋地回到家,向亲爱的老婆张梅溪大夸自己得到了一只好鸟,“谁知打开一看,却是一双跛脚和独眼的老乌鸦”。

这本来是狠狠地上了一当,但讲给朋友们听的时候,连说带比划的样子,却惹得众人哈哈大笑,仿佛这不是一件倒霉事,而是一个特意表演的搞笑小品。黄永玉就有这样的本领,把一切都变成笑话讲出来。他的杂记里满是切中时弊又不合“时宜”的笑话,他的回忆里满是令人捧腹大笑的餖饤碎屑,他的自画像,笑得嘴一直咧到耳朵根,笑得违反身体状况和物理定律地蹦起来冲天高。

但从某种角度上说,这个买鸟上当的故事更像是一个隐喻,笼子里装着的那只“羽毛特别漂亮,歌声也婉转动人”的鸟儿,正是黄永玉哈哈大笑的一面,也是众人透过他的图画和文字看到的那一面,永远充满激情与兴奋,永不停歇的乐观与好奇。但是内里,装在那个盒子里带回家的那只“跛脚和独眼的老乌鸦”,则是他的另一面,他的愤怒、失望、无奈、不甘……

以及悲伤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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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出自黄永玉《力求严肃认真思考的札记》。

就像他画的一幅漫画一样,两个嘴角向下咧开的哭脸中间,是一个嘴角向上吊起的笑脸,在这幅漫画的下面,他写道:

“笑,两个哭的演出中间那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

他的文字里也会流露出这种悲伤,尤其是当衰老的皮囊难以完好地包裹住内心的悲伤时,眼泪会顺着笔端淌在纸端上:

长寿、长寿,

同辈的人全都死了,

倒像是一个新来的

外乡人,

我孤零零茫然四顾。

……

……

长寿、长寿,

厮*了整整一个世纪,

同志们撇下我走向天堂,

战场是那么寂静,战壕里,

剩下一个活着的我。

……

我是干瘪的橘子,

我是熬过了冬天的苦瓜。

……

人们用好奇的眼光,

盯我身上的每一部分,

发皱的双手

和颤抖的步伐。

吃饭时老打翻的饭碗,

满身衣服是板烟烧的洞眼。

低头看一行书,

抬头就忘得干干净净。

爱情和我这么遥远,

仇恨像一缕轻烟。

我知道,

存在对于我,

早已和别人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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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永玉画的猫头鹰,题曰“此作余遭灾之图也”。

黄永玉写下《假如我活到一百岁》这首诗时,是在1980年,他也不过56岁,距离那个“假如”的一百岁,还有足足44年。妻子儿女都环绕在他的身旁,旧日的朋友也大都健在,时时往来,但他却似乎真的预见到了自己去掉了“假如”二字的百岁那天,亲朋故去,孑然一身的孤寂与悲伤。但他的悲伤并不会洇成一片,依然会聚拢成那张永远真诚的微笑着的脸,就像去赶赴一场未知的旅行:

嘿!

那一天将会到来,

像一次旅行一样,

我将提着小小的行囊,

在前胸口袋插一枝未开的玫瑰,

有如远航的老手,

不惊动别人,

反手轻轻带上住久了的

家门。

蜜泪

家门打开的时候,一个两岁多的孩子,坐在窗台上。

这孩子的模样长得不讨喜,爷爷当着全家人的一句评价“近乎丑!”让黄永玉记了一辈子。他爸爸的一句“嗳!无所谓。”也让他记了一辈子——尽管当时的黄永玉肯定听不懂爷爷和爸爸对自己戳戳点点说的是些什么,但足够他把这两句记了一辈子的话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讲给他的家人和朋友听,写进自己的自述里,直到他的每一位读者都记住这个老头儿曾是个“近乎丑”的婴孩。

“肿眼泡,扁鼻子,嘴大,凸脑门,扇风耳,幸好长得胖,一胖遮百丑”,除了最后那句“幸好长得胖”没有坚持下来,其他的样貌,黄永玉坚持了一辈子,在他的著名的私家园林“万荷堂”里,他特意为自己塑了个像,像个小孩子一样,腰间系着块布,光着上身,腆着肚子,叉着腰,手里却握着一只烟斗。肿眼泡、扁鼻子、大嘴、凸脑门和扇风耳,都足足被夸大了好几倍,好像自己还挺得意这一副被评为“近乎丑”的相貌。他还画过一幅小老鼠,一样的肿眼泡、扇风耳,只是尖鼻子小嘴,得意地翘起一条新月似的尾巴,下面配了一行小字:

“我丑,但我妈喜欢。”

黄永玉生于1924年,岁在甲子,属鼠。

尽管老鼠总是一副不讨人喜的嘴脸,但它也分明有令人敬佩的地方——极强的适应力,足够敏捷的身手、足够小心的勇敢,以及足够旺盛的生命力,在任何艰困的环境下,老鼠都能凭借自己的三样长处活下来。从这点来说,黄永玉真是个货真价实的鼠年生人,他的适应力强得令人瞠目结舌,这种能力一开口便能体现出来,湘西凤凰话,自不待言;闽南话,也不在话下;上海话,反正耳朵听得明白;粤语,高兴了也可以来两句——这种天赋,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有所体现了,12岁那年,他爸爸给他买了两位漫画家张光宇、张正宇合著的《漫画小事典》,看着漫画中人物的对白,他和朋友们认真地研究过,漫画中上海人的那句“妈特皮”究竟跟本地用的“妈个卖麻皮”是不是一样的东西。直到多年后,那句曾蒙鲁迅笔下垂青的国骂,从他那张阔嘴当做发言后缀吐出来时,已经炉火纯青得像个世居胡同里的老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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