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源于一个突然萌生的想法。
在拍《缝纫机乐队》时,大鹏想拍摄姥姥过年的日常。
看看她怎么从清晨起床忙活,怎么忙活年夜饭,怎么为子女的到来而喜悦。
所以初衷很简单。
就是在一个普通农村,看一个普通家庭过年。
为姥姥,为家人,为自己留下一段亲密的记忆。
但没想到,姥姥突然去世。
一整队的拍摄人马,都停在柞树村待命,大鹏没有多余的时间考虑。
拍吧,继续。
姥姥不在了,就拍三叔,拍王吉祥。
(大鹏常听妈妈说起家事,所以他知道,三叔是全家人在意的问题。)
那,既然是拍真实的家庭,为什么还要用演员?
因为大鹏不想拍一个纪录片。
他将演员置入真实家庭,观察、探索、记录这个家族的真实一面。同时让演员承担戏剧功能,将关系解构,呈现不一样的解读视角。
由于采取了类纪录片的操作,所以所有的表演,必须由演员一次性完成。
没办法重来。
你对面的人,你遇到的事,都是真的。
导演只能给大概的指引。
比如王吉祥在理发店,大鹏让演员去问问三舅和奶奶的事。
大鹏对演丽丽的刘陆说:
“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理解,就是拍一种‘天意’。”
于是,跟着丽丽的视角,故事的另一面展开了——父女情。
丽丽对爸爸的印象,是刚患病那会儿,爸爸对她动辄打骂。
那时她没机会了解爸爸更多的故事。
现在,她也只能从长辈口中,去了解曾经的爸爸是个怎样的人。
吉祥年轻时,是大家庭里的顶梁柱,这话没错。
做着一个有头有脸的好差事,他总想着帮家里人做点什么。
帮侄子们办城市户口,替小辈安排更好的工作,天天念着兄弟姊妹的名字,就是不念自己的。
如果没得病,他显然会是一个好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