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永词两首课后题,柳永词两首原文及注释

首页 > 教育 > 作者:YD1662024-04-11 20:14:35

《李商隐诗集疏注》(作者: 叶葱奇 疏注;版本: 人民文学出版社 2015年7月)

宫子:对,这我很有体会。阅读品位的变化有时候也需要一些契机。我中学时特别讨厌李商隐。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那么写诗,搞得和艾略特似的,到处都是什么用典隐喻,什么“蓝田玉暖日生烟”。再加上讲台上的老师一个劲儿强调,李商隐的那首诗有多么好,这就更不信了。感觉那老师完全在胡说八道。但到了大学里,读了一本叶葱奇的《李商隐诗集疏注》,就体会到了李商隐真的是个很好的诗人。也有一些诗人,原来喜欢,后来就不喜欢了,比如张先。中学时可喜欢他的词了,后来感觉写得像QQ签名——“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黄晓丹:我觉得这里有一个古典诗词讲解者的身份定位问题。我们至少具有两种身份定位的可能:第一种将自己视为真理的宣讲者、传统的代理人,认为自己讲的东西都是对的。那这样就会不管在写作还是上课时,都带有一种宣示教义的意味,如果听众不爱听,那就是听众的审美品位的问题。这样的身份定位有两个问题,第一它不友好;第二,当讲授者自诩为圣人门徒时,也就失去了诚实袒露自我生命、自我困惑的机会。所以只有当讲授者愿意放弃一些权威性,他才能换取自我的现身。

宫子:那么这种自我现身是否意味着放弃客观性?我注意到这本《诗人十四个》出版后,也有声音认为其中有些解释过于个人化,比如你用荣格的炼金术心理学来解释王维的“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黄晓丹:首先,认为自己能把握绝对的客观性,这本身是一种自大。我们可以审查自我相对于另一个人的偏见,比如我可以自我反思,认为我读李商隐的《碧城》感慨万千,但我隔壁某老师并没有,可能《碧城》中投射了很多我自己的感受。但我们很难审查那些来自于更大背景的偏差,比如来自于文化背景的,更难审视来自于语言结构的偏差,因此对于一个讲解者来说,不管他采用自我彰显还是自我隐身的言说方式,都要知道绝对的客观是不可能的。其次,相对的客观由什么保证呢?第一由阐释传统,就是不能完全抛开这首作品的阐释传统瞎说,但可以在介绍了阐释传统的继承上,再加生发。第二是由复调性的阐释生态,就是当读者可以阅读多种阐释时,那么任何一种阐释中的主观偏差就能被另一种阐释中的另一偏差所纠正,我们古代的集注集评就是这么*。

柳永词两首课后题,柳永词两首原文及注释(9)

杜甫。

宫子:其实我觉得主观因素的加入没什么不好。现代人和古代人的内心世界一定是不同的。如果讲的东西都是一成不变的,那也就没有必要再讲了,看以前人讲的就足够了。

黄晓丹:是的。一个有意思的诗歌阐释者就是一个旅行家。他到了一个地方去旅行,回来后只是讲述了他所看到的、一部分的见闻,而不是对那个地方的一种教科书式的全景介绍。正是因为他的见闻是片面的,带有他个人的倾向,个人的色彩,甚至是发生在他身上的偶然,所以这样的讲解才是鲜活的、带有人情味的。我把心理学作为工具介入到诗歌阐释中来,也是想回答心灵是如何以生活为原材料生产出诗歌的。但如果一个游记和百度词条一样,按照既定的套路,使用毫无感情色彩的语言,依次写着“国情概述”、“历史沿革”、“自然环境”、“杰出人物”,那它肯定不好看。我们讲解诗歌也是这样,如果讲得和百度百科一样,也是按照一定的套路、按部就班,讲述一套中心思想、段落大意、孤寒身世、爱国情怀,那么诗歌中某些最重要的东西也就消失了。一个讲解者必须意识到,他讲的东西是片面的,但也正因为是片面的、个人的,所以才是不可替代的。

宫子:一定要在自己真正有所感触,有想要讲述的东西的时候,这个东西才有可能讲好。

黄晓丹:而且我觉得一个作者只意识到不是在为所有人写作,一个老师只有意识到不是在为所有的人讲课的时候,他才有可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创造。如果一个人对自己的定位就是要为所有人写作,要对所有人讲课,任何普通人都没有办法驾驭这么大的主题。所以他最后更可能变为一种流于平庸的复读。这个问题在文学写作上不难理解,恰恰是那些在生前没有什么读者的作者,他们会写得更好,会成为最伟大的作者。因为他写的时候,他所需要取悦的只有几个人,这几个人说不定还生活在未来或者某个遥远的山洞里,因此他反而在写作中获得了一种自由。但对于那些每写一个字就得考虑如何获得10万 的人来说,这种自由是不存在的。

这种规律迁移到古典文学的阐释性写作领域中,我觉得也一样。现在传统文化热,看似古典诗歌的阐释者获得了更大的市场,但他们真的比那些生活在只有少数人关注传统文化的时代里的阐释者更好吗?或者说,他们写得更快乐、更自由吗?

柳永词两首课后题,柳永词两首原文及注释(10)

《秋空爽朗——童话故事与人的后半生》(作者: 艾伦·奇南;译者: 刘幼怡;版本: 东方出版社,1998年9月)

宫子:现代的古典诗歌阐释作品基本是两种,一种是特别娱乐化的,希望用几分钟就能让所有人都读懂唐诗,另一种就是特别学院化的,就是我就按我的规矩讲,你怎么想我不管。但不管你写哪种,都会有人不爱读。

黄晓丹:对啊,你说你怎么可能把一个诗讲得既要符合小学生的审美品位,又要符合老干部的审美品位,还要符合大学生的品味,还要符合你这种人的审美品位。做不到的。众口难调,这连肯德基都做不到。

宫子:那我们想远一点,如果你可以一直自由自在地写下去,你准备在文学阐释的路上走多远?对于文学阐释到底能解决一些什么问题,跨越哪些看似不能跨越的边界,你有没有一个范本?

黄晓丹:也许是艾伦·奇南的《秋空爽朗——童话故事与人的后半生》或者是河合隼雄的《日本人的传说与心灵》那样的作品吧。

宫子:那真是在走神的路上走到不知道哪里去了。你明天就要去旅行了,祝你旅途愉快,替我向卡夫卡那古怪吓人的雕像问好。

黄晓丹:好的,我还要去找一下荣格的塔楼。我已经查好路线了,从苏黎世火车站坐一个小火车,再在乡间走半小时就能到。如果他梦中的翠鸟是真实的,那我在这本书里所写的一切联想也就是真实的。

作者:宫照华(宫子)

编辑:走走 罗东

校对:薛京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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