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组长镜头过后,片名出现,杂乱的声音缓缓褪去,响亮的鸣笛声再次响起,由此拉开主人公寻亲的旅程,仿佛预示着片子的主题就是寻觅、抉择、离别。
轮船的轰鸣声、车辆的马达声、水浪的波动声、广播的叫喊声,夹杂着剧中各类人物的对话、歌唱、吵闹的声音,共同构成了丰富、立体、多维的生活状态,瞬间把观众拉到影片营造的氛围当中。
C.噪音
影片里,伴随着随处可见的大片废墟,噪音几乎贯穿始终,到处都是机械的破拆声、设备的轰鸣声、工人的敲击声,特别是举着锤子敲打石头的声音,让人印象非常深刻。
刺耳的手机铃声,吵闹的流行歌曲,每每听到总是显得那样俗气,不觉间就会惹人烦躁。
同时,导演在音效的处理上,也特地制造出粗糙的混音效果,搭配各类噪音的运用,与破旧立新之际、社会变迁之中的躁动、杂乱、喧嚣相得益彰,很好地烘托了影片的主题。
4.情感表达美国心理学家亚伯拉罕·马斯洛1943年在《人类激励理论》中提出需求层次理论,将人类需求像阶梯一样从低到高按层次分为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社交需求、尊重需求和自我实现需求这五种需求,认为最基本的需要满足后,其他需要才能成为新的激励因素。
影片两个故事对应的四个主要人物,都各自有不同层次的需要和追求。
(1)幺妹
起初,幺妹是不幸的,被当作货物一样卖给矿工韩三明。
虽然影片没有描述二人当初的生活状态,但从韩三明的性格来看,应该十分善待幺妹。
“我对你那么好,为什么你还要走?”“那时候还年轻,不懂事。”“为什么十几年了你才来找我?”
从二人简单的对话也可以看出,和韩三明在一起的日子她是比较幸福的,至少在生存需求和基本尊重方面不会差。
当年,她误以为离开韩三明回老家会过的更幸福,于是为了心目中更高的需求,已经有孕在身的她面对公安部门的解救毅然选择离开韩三明。
令她意外的是,迎接她的不是幸福温馨的家,而是被哥哥再次当作货物一样抵押给了船主。
接下来的日子显然是不如意的,估计只能满足基本的温饱,与和韩三明在一起的日子相比显然差了很多,从她“过的不好”、“那时候还年轻,不懂事”、“才来找我”这些只言片语就可见一斑。
费劲艰辛返回家中,反而不如买卖婚姻过的幸福,实在是极大的讽刺。
对幺妹而言,她目前只是勉强达到生理需求,要想得到更高层次的需要,只能寄希望于韩三明赚钱解救她。
于是,当初当货物一样买走她的人,原本应该是她厌恶的对象,如今却成了她改变生存现状的唯一救星。而原本应该是至亲至爱的哥哥,却成了推她入火坑的罪魁祸首。
(2)三明
韩三明是草根阶层的代表,家庭条件不好,只能花钱买个妻子。
虽然幺妹是买来的,但他对幺妹很照顾,尽自己所能对她好,不仅仅为了让她给自己生孩子,也是真把她当作妻子去疼爱。
他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合法,因此幺妹被公安机关解救以后,虽然心里非常挂念妻女,但还是十六年都没有打扰幺妹的生活。
作为矿工,他的生活依然贫困,辛辛苦苦挖煤赚钱才攒够路费,来到奉节看望挂念许久的前妻和女儿。
费劲千辛万苦终于找到幺妹,第一句话还是关心幺妹过的好不好。
当得知前妻被抵押给别人而且过的不好时,他没有抱怨幺妹当初的狠心离开,也没有表露自己没有积蓄,而是默默地前往山西,毅然决然冒着生命危险去赚取三万块赎金,准备把幺妹解救出来。
从他的言行举止,可以看到一个勤劳、善良、有责任、敢担当的劳动人民的质朴形象。
应该说,韩三明与幺妹相比,有谋生的手段,能够满足生理需求;可以掌握自己的人身自由,原本也能达到安全需求。
但是,为了解救受困的前妻,实现家人团圆,他不惜冒险犯难去拼搏,是为了实现更高层次的需求。
(3)郭斌
与韩三明、麻幺妹及他们所接触的底层圈子不同,郭斌接触的是“精英阶层”、上层人士。
郭斌原本是一个普通工人,因工厂*而失业,不得不外出谋生。
从失业工人如何华丽转变飞黄腾达的过程我们不得而知,或许也经历不少磨难,或许也像“小马哥”一样混迹多时,但最终还是选择依附女老板丁亚玲,甘当她的情人,才谋求了现在的职位和身份。
一边是捉襟见肘的日子,一边是灯红酒绿的生活,郭斌毫不犹豫选择后者,瞬间迷失自我、陶醉其中,对富足的生活极度迷恋,早已把家里的结发妻子抛诸脑后。
“两年没有打电话”,“以前打过,也仅是打听她的死活”。
从沈红的言语中可以得知,郭斌对她的夫妻之情早已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