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看唐鲁孙的《中国吃》,小小一本书,内容涵量颇为丰富,用词精减,言简意赅,每天上下班路上我在地铁里看得津津有味,好几次都差点错过了站。老派人的写法真的是让我们现在这些人该多学学的。
唐先生写到北京最有名的饭馆子东兴楼,里面有一道菜叫“炸肫去边”,一律装在白地蓝花大瓷盘上,一盘顶多十三四块炸肫,看起来真真是一碟心,你如果问店家为什么不多炸几块,堂倌一定会说这是费牙口的菜,再好吃每人也不过吃两块,要是一满盘,每人七八块,腮帮子嚼酸了,后来的菜也就没法吃了。堂倌这么一解释,客人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今天去超市我也想着吃鸭胗了,一盒没几个,老公说这不够一盘吃的呀?我说够了,人家饭馆子里十人桌的也就这么点量了,说得好像我去吃过当年的东兴楼似的。
其实东兴楼的炸肫去边我不知道怎么做,没口福,但我知道卤鸭胗和白切鸭胗,都是要靠长时间焖煮,煮到软糯了不费牙。白切鸭肫蘸酱油最宜下酒,而卤鸭胗则更香更入味,用来当零嘴追剧的时候吃也是一流。
我母亲还有一个菜是咸醉鸭胗,以前是过年的时候,整只鸡白煮后,切一盘待客,剩下的切块撒盐腌6个小时,放的玻璃罐子里,将绍兴鸡饭酒盖满咸鸡块,浸泡几天后就可以吃了,我最喜欢里面的鸡胗,脆口弹牙,比鸡肉好吃,只是一只鸡只有一只鸡胗,我吃了就没有了,我妈就会去买一斤鸭胗专门用来做咸醉卤鸭胗,让我一次性吃个痛快。
今天买了7两重的鸭胗一共只有6只,用五香卤料慢慢卤入了味,取出放凉后切盘,切成薄片了就有一盘了,每一片吃进嘴里都咸鲜入味,越嚼越好吃。一边吃着五香卤鸭胗一边跟老公说以前的我妈做的鸭胗,他说那下次做醉鸭胗尝尝吧,让你怀旧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