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烧娃娃鱼
图源网络
◇陈永明
娃娃鱼学名大鲵，因其夜晚叫声似婴儿的哭声，而得俗名娃娃鱼，又因其食用腐烂动物内脏等因，上世纪九十年代以前，村民们都把它作为不吉祥的东西，几乎无人食之。从那以后，因南方人喜食娃娃鱼，就有贩贩客专收娃娃鱼贩往南方，且收购价越来越高，捕捉娃娃鱼的人也越来越多，渐渐地娃娃鱼越来越少，价格高得出奇。原来我们这儿的大河小溪中到处都有娃娃鱼，捕捉的人多了，消失得很快。后来列为二级野生保护动物加以保护，可已成亡羊补牢，数量锐减。不法之徒依然偷偷摸摸、想尽办法去捕捉。后来因其经济价值很高，许多头脑活的村民开始搞人工养殖，而靠养娃娃鱼发家的人还不少。办理了娃娃鱼特种养殖许可证后，第三代养殖的娃娃鱼是可以食用的。十年前，宴席中上一道娃娃鱼菜，
1979年的暑假，我从师范学校回家的第二天到我大姐家去玩。姐夫在长角坝乡工作，他们把家也就安在乡政府院的一幢二层砖木结构的房里。那天晚上半夜，有人在椒溪河长角坝那段河里用农药叫鱼藤精“闹鱼”。我们是第二天早上才知道“闹鱼”的事，大姐给我找了捞鱼的捞篼，让我到大河里去看看还能不能拣点鱼？我下河去时，太阳已经从山上升起来了，河道里拣鱼的人不少。那些年，每到夏季，一些胆大的村民不顾禁令胆大妄为，夜晚多次在河里“闹鱼”，次数多了河里就没多少鱼了。拣鱼的人这么多，又是在下药的一帮人拣过后来拾漏的，收获都不大。我在一处小水潭的大石头旁发现了一条一米多长的大娃娃鱼，已经中毒而亡。也许有多人发现，都弃之不要。我在河边捡了一根细电线，在娃娃鱼的脖颈处捆住，将其拉到河岸。有人围过来看我拣的一条大娃娃鱼，其中有人说:“要这娃娃鱼有啥用?”我不为所动，坚持把鱼拖到公路边。大姐见我拣了这么大一条娃娃鱼，就让姐夫用自行车把我和鱼送回家。三四公里路程，我坐自行车后架上，在两根木棍上绑好鱼，一根葛藤一端拴在鱼身上，一端牵在我手里，把鱼拉回家。那时家里条件仍很差，还是缺食物。父亲见我拣回来这么大一条娃娃鱼非常高兴，用拴鱼的葛藤把鱼挂在树上吊起来，用刀在鱼脖子上割了一转，再从鱼腹部剖开，取内脏 、剥皮、取头，将白花花的鱼肉剁成小块，清水漂洗、沥净水，倒入大盆中。生姜、葱切丝撒在鱼肉上，取盐、花椒枌、料酒、酱油若干加入鱼肉中拌匀，加盖腌渍半小时，从盆中取出腌好的鱼肉，倒掉盆中的汤汁。锅中放油，大火烧至八成热，鱼肉下锅翻炒，待鱼肉收缩时，用料酒适量加入锅内翻妙，再加几角干辣椒、用刀拍过生姜两三块、糖汁(或老抽)、盐、白糖少许，继续翻炒均匀，加开水淹没鱼肉，文火慢烧半小时，汤汁收干，加葱花、大蒜向碎出锅装盘。那天体验了大碗吃肉而且是吃肉质细腻、有骨无刺、不肥不瘦、有油不腻、鲜香滑嫩的感觉。
鲜娃娃鱼皮还具有治疗烫伤的特殊功效。现在吃娃娃鱼时，无人再剥皮了。鱼皮裹着的鱼肉，无论是红绕还是清炖，味更好、口感更佳。现在野生娃娃鱼很少，让贪婪的人捕去卖了钱。娃娃鱼一度被地下黑市炒到一千多元一斤，这便成了娃娃鱼的劫难。野生的少了就开始大规模地人工养殖，一度一尾娃娃鱼苗就要卖五六百元的。现在娃娃鱼价*，养的娃娃鱼无人问津，农家乐、酒店偶有客人点食，花钱比吃其他鱼要多上一些，但吃的人不是很多。养这么多娃娃鱼卖不出去，老板又不想亏本贱卖，管理就不上心了，这个特种养殖产业开始萎缩了。
我宁愿不享受那舌尖上的美味，希望野生娃娃鱼能恢复往日情形，人们都别去打扰它，更别去食用，让它与人在大自然中和谐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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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坪县地处中国自然地理之南北分界线的秦岭南麓，位于陕西省汉中市东北部，东接安康市宁陕县、石泉县，北临西安市周至县和宝鸡市太白县，西南连洋县，距汉中150公里、西安200公里。古有傥骆、子午道，今有108国道和西汉高速公路穿越县境。总面积1279平方公里。佛坪是"大熊猫的故乡"和"中国山茱萸之乡"。
关于作者
陈永明 陕西佛坪人，有多篇散文随笔在报刊杂志上发表，著有散文集《秦岭深处》《秦岭有情》两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