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市洛阳街秋菜售卖点，允许自己扒老叶、切掉菜根的大白菜更受欢迎。韩玉红/摄
“不扒帮的5毛钱一斤，扒帮的6毛。”在白菜摊位，即便一斤贵了一毛钱，大多数人还是选择在现场直接将老菜帮摘掉，买了更鲜嫩的白菜。摊主还准备了菜刀，可以让购买者在现场把白菜根、老菜叶削掉。“老菜帮和菜根买回家也是扔掉，还压秤呢，宁可贵一点也买这样的，收拾利索了拿回家省心。”市民王春凤说。
收获的喜悦
“大白菜7毛一斤，大葱25块一捆、单买1块5一斤，毛葱10块钱4斤。”“我这是黄瓤土豆，小袋是牡丹江的，大袋是黑龙江的。”“咱这胡萝卜是新下来的，土还没干呢，来点？”…… 每天早上6点左右，一辆辆满载大葱、白菜、土豆、干调和水果的货车整齐地停靠在南关区天乐路秋菜销售点的路边，菜农们一边从车上往下搬菜，一边回答问价的市民，市场里弥漫着收获的喜悦。
市民纷纷开启囤秋菜模式。吴茗/摄
“大哥你这地瓜咋卖的？”拉着购物车过来买秋菜的郝悦玲走到一处卖地瓜的摊位前问道。“15块钱一袋，我这地瓜是自己种的，面乎的，嘎嘎甜！”听到有人问价，正一袋一袋摞着地瓜的摊主赶忙抬头回答：“老妹我锅里烀了几个，你拿个尝尝，不甜不要钱。”郝悦玲往前一瞅，大爷大娘正拿着锅里热气腾腾的地瓜块试吃，她也上前拿了一块。“这地瓜还真是又面又甜。大哥，给我拿两袋！”
菜农王德水告诉记者，今年他家的秋菜卖得出乎意料地好。“今天我拉了两车葱、土豆和粉条过来卖，从早上开始买的人就挺多，一个大爷买了8捆葱，我儿子刚给他送小区楼下了。”王大叔一边把白花花的粉条按粗细不同整整齐齐地码在一起，一边跟记者唠着他的生意。“上午我已经快卖出去一车大葱了，拿来的600多斤粉条就剩不到200斤了，土豆卖得也不错。”
不少市民拉着小车前来选购秋菜。于悦/摄
王大叔说，离25号秋菜售卖结束还有些日子，趁着今年菜价好，行情好，囤菜的人多，他准备多跑几个点。看着菜卖得这么好，自己这一年没白忙活！
“咱家这土豆子都是从牡丹江上的，今年的秋菜普遍要贵一点，土豆的上货价就比去年高，但卖得比去年好。”世光路销售点里，摊主大哥吆喝着，虽然嗓音有些沙哑，但脸上满是淳朴的笑容。
“9月30号，我们两口子开着大挂车从农安到牡丹江去进土豆，到大地里看谁家的好就上谁家的货。这个点去那上货的人多得很，农户根本不愁卖，我看家家户户都乐呵呵的。我家上了近20万斤土豆子，你看，从10月1号开卖，今天是12号，就剩下不到3万斤了。”说到能挣多少钱，摊主大哥笑而不语，但他透露，一袋土豆按大小袋不同能挣3元到5元不等，记者估算，这一挂车的土豆利润颇丰。
一旁来自农安烧锅店的摊主刘大哥说话爽快，他告诉记者，一垧地种完西瓜栽白菜，这两项收入得有个小十万块。“今年雨水大，白菜好，咱农民一年到头就盼个好收成！”
不变的情怀
傍晚的阳光照射在菜摊上，遍地的秋菜生机勃勃，烟火气息游走在市场的每一个角落。摊位间有上了岁数的老人，背着手拉着车，步履蹒跚；有朝气蓬勃年轻人，即买即走，姿态轻盈。过往行人车里手里挂着大袋小袋，袋子里装的是秋菜，更是情怀。
秋菜市场里有着最朴实的生活场景。吴茗/摄
聊起囤秋菜的事，71岁的韩大爷打开了话匣子：“20多岁的时候，家里六口人，一到秋天就和弟弟挖菜窖，储存‘白菜、土豆、萝卜’老三样，好几千斤。”韩大爷说，上世纪70年代时，有一年单位分了点胡萝卜，放到菜窖里存着没舍得吃，等全家想取出来吃的时候，才知道三弟每次下菜窖取菜时都嚼几根胡萝卜当“水果”解馋，一袋50斤的胡萝卜全被吃光了。这成了几十年来全家每到买秋菜时都拿出来念叨一下的谈资。“我和老伴每年都买秋菜，1978年结婚之后，只有三口人吃，每年光是大白菜也得买上千斤。”韩大爷住在洛阳街秋菜销售点附近，他最近观望了好几次，择优选了50斤大葱、100斤土豆、6棵白菜和10斤胡萝卜，还是三口人吃，但冬天也能买到丰富的蔬菜品种，韩大爷说，如今的囤秋菜大都是一种情怀，囤的是岁月味道。
在天乐路秋菜点逛了一小圈，此时郝悦玲已经买了一小车菜了，还跟卖白菜、土豆的摊主约了送货到小区门口。“入冬之前储存秋菜是咱东北人由来已久的生活习惯。小时候我爸妈每次买秋菜都要买够一家人吃一整个冬天的白菜、土豆、萝卜、大葱，特别是大白菜，一买就得几百斤，买菜的会用小推车给送到我家楼下，然后我和我妈就坐着小板凳把堆成小山的白菜扒叶、削皮，收拾干净摆好了晾几天，一大半腌酸菜，剩下的放楼道窗户口，等着它们在雪后变成冻白菜再吃。”郝悦玲说，冻白菜和萝卜干蘸酱是她冬天最爱吃的食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