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 | 钱晔画
三十而立。
到了29岁的吴敬梓,再次冲击举人。
他参加科考也并非一次,多年的失败让他心里不太好受。
闲暇之余,他也会想:科举,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作为一个才华出众的文人,自己在化身八股做题家之后,依然屡屡名落孙山,而有些狗屁文章竟能登大雅之堂。
作为一个自幼熟读圣贤书的士人,却看着这些书生表面清风明月,却一肚子男盗女娼。
最可笑的是,他身处这种环境之中,除了装下去,还有别的办法吗?
考前考后,总会和三两个朋友喝酒谈天,吐吐酸水。
图 | 钱晔画
尤其是喝到正酣处,肚子的郁气一下子上来,便开始不管不顾了。
张三的文章,近乎谄媚,偏爱讲些大道理。
李四这个人,胸无才学,却有个好爹。
王五,王五是谁来着。
也不知是哪个舌头大的把这些酒后之言都给传扬出去。
结果,吴敬梓出名了,获得了一个“文章大好人大怪”的评价。
因此,有些主考官决定不录用他。
醒来之后的吴敬梓,就像酒后乱了性又稍微有那么一点责任感的男人,顿时六神无主,魂飞魄散,一门心思想得到“原谅”二字。
懊悔之余,他伏在地上,爬到考官面前,请求他们录取。
图 | 钱晔画
回应他的只有高山一般的训斥。
这番训斥,把他震的天昏地暗,逼他睁开眼睛看看这条科举之路,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他看见了高傲的考官,看见了他背后的权力;也看见了嘲讽的士人,看见了他们的彷徨和狂热。
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人递来了一块肉。
吴敬梓尝了一口,全是虫子。可周围人都吃得上头。
有人问他,你到底吃不吃。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咽了下去。
后来,有个学使爱惜他的才华,将他破格录取,也算是保了下来。但是当时的舆论太过不好,在第二年的乡试中,吴敬梓再一次惨败。
书生傲气,直接跌入地底。
那一年,他三十。从此,吴敬梓开始厌弃科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