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蒜!是!灵!魂!
然而茄子再怎么粗糙怎么家常,也压不过一样:
烧茄子在胡同人家,至高无上。
崔岱远老师甚至在《京味儿》里写,烧茄子比肉贵,这是怹从小在生活中就树立的概念——大概另一位老北京刘恒老师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里,才有老太太为给小儿子做烧茄子走丢了的事儿。
最好的,比肉贵的烧茄子,永远都是家做的,饭店怎么做都不是那么回事。吃烧茄子,头一件事得看天时,一是咱们刚刚说的,夏末秋初,挑脐儿小个大分量轻的好茄子,一立秋就没有了。二是这会儿北京开始多雨,得赶着天儿好,拿茄子切了大片儿摊出去晒,直晒到软韧紧实,吃着“肉头”为止,还不能晒成干儿——开饭店的大多没时间走这份儿心。
此时,一个北京人对待茄子,会前所未有地考究、奢靡且庄重。若是切厚片,它们会在茄子片的正反两面打上花刀,每个人的手法都像电视录像里的厨师教学一样精准,哪怕不如大师们对待腰花儿鱿鱼卷那么温柔。
这道菜的灵魂和难点,是油:茄子吃油,烧茄子要过油,这都不难,可计划经济时代的北京,一人一月可能也就半斤油票,一锅烧茄子就把这张票烧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