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爱,是广泛的,不但催长着野菜庄稼,压抑了一冬的树木,此时也会开始被春催得“青春焕发”,叶子都还没长出来,那种叫土桃子树上的“土餔叽”,便就硬生生地钻了出来,成串的榆树上的“榆钱子”也会随春风摇摆开来,这两样东西都是可采来,掺上面粉蒸了吃的,虽是吃时,都要拌上酱油辣椒蒜末,但依然会各有各的味道,“土餔叽”地味浓,“榆钱子”地味淡,这味,只有入口后才可体会得出。
土桃子树和榆树,这两种树的攀爬,难易程度也是不一样地,土桃子树,树皮粗糙,爬起来较容易,榆树树皮较光滑,爬上去有点难度,但再难爬的树,也难不倒那时十来岁的我们,于掏鸟窝时,早就练就了爬树地高超技能的我们,无论什么样的树,也会像猴子那样,匆匆地便爬了上去。
也许是那时的“季节”这老哥,生怕我们闲暇下来便会“无所事事”,就在“土餔叽”和“榆钱子”渐渐变老,不能采摘了时,遍地的槐花便也就盛开了,那白花花地槐花,挂在洋槐树上,都白得即像是炫耀,又像是在挑战我们,如此,这时也正是那时十来岁的我们,最忙碌的时候了,因为槐花结得多,往往一棵大点的树上,都能采下一两笆斗的槐花,新鲜的生槐花放在嘴里,不但有种清香的感觉,更有那种淡淡的甜味,那种清香淡甜,直到槐花拌上面粉蒸熟了后,这味还会依然存在。
由于槐花采来的量大,吃不完的槐花,母亲还会把它开水里煮出,凉薄上晒干,留作冬天里去烧肉,晒*槐花烧出的肥猪肉,母亲那时又叫它“老头笑”,意思就是老头们看到这菜,心里便就“乐开了花”。
采槐花时是要冒风险的,这风险便是洋槐树上不但长有长刺,会时不时刺破你衣服,扎破你皮肤,更有那采蜜的蜜蜂,贪那一口槐花蜜,深藏在槐花里,在你去采择槐花时,被打扰愤怒了的蜜蜂,还会狠狠地蛰你一下,让你痛痒无比,所以,一般采槐花时,我们都是要戴上个手套进行地,若是一时没有手套戴时,我们还会用树枝把槐花摇来晃去,摇去那些“贪嘴”蜜蜂们。
槐花枯萎后,就已到了节气惊蛰之后,春雨也便会偕同雷,同时到来。这时,河沟里的螺蛳听到雷声,也会开始慢慢活动起来。螺蛳在那时,我们又叫它“蜗儿牛”,此时,受到雷声召唤的“蜗儿牛”,便也就会由深水处爬到浅水处,去觅食,这时也正是我们摸它的大好时机。饿了一冬的蜗牛,不但行动慢,脑子也似乎被饿得不太“灵光”了,任由你把它摸进粪箕里,尚还回不过神来,在那粪箕里,它也还会把肉体深深地缩进壳里,自认为只要呆在壳里,“天王老子也拿它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