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昭画像
相比于班固和班昭,班超似乎有点另类。
投笔从戎班超年轻的时候,就和他哥哥班固性格不同。史书称班超“为人有大志,不修细节……有口辩而涉猎书传”,意思是,班超读书,只是观其大略、不求甚解,对于繁复的事务没有耐心,不能像他哥哥那样做精细的学问。这也是他投笔从戎的原因之一。他曾为了补贴家用,给人抄书赚钱,久而久之,就觉得不耐烦,大发牢*:
大丈夫无它志略,犹当效傅介子、张骞立功异域,以取封侯,安能久事笔研间乎?
当时的班超和现今不少青年的状况差不多:面临着生活压力,不得不做着自己不喜欢的工作,时刻渴望着有一个能实现人生价值的机会。
穷极无聊的时候,班超就到大街上找人算命。
算命的都是人情练达的老江湖,一般都会说一些顾客爱听的话。
算命的见了班超,就说:“哎呀呀!尊驾未来能够封侯。”
班超问他怎么看出来的,算命的回答说:“您这面相在相书里就是万里封侯之相。”
(班超)其后行诣相者,曰:“祭酒,布衣诸生耳,而当封侯万里之外。”超问其状。相者指曰:“生燕颔虎须,飞而食肉,此万里侯相也。”
民国时期关于班超的画报
算命的到底是算得准还是蒙得准,我们今天不得而知。不过,在古代,郁郁不得志的青年,如果无法获得晋升,往往都会选择去与中原文化不同的区域博取功名,所谓“封侯万里之外”。
比如,唐代就有类似的例子。安史之乱后,由于藩镇割据和胡汉杂处的原因,在同一的中央集权下形成了许多不同的文化区域。比较突出的是:以长安为中心的汉化区和以河北为中心的胡化区。许多在长安失意的知识分子就会北走河朔幽燕之地。
著名历史学家陈寅恪先生
陈寅恪先生在《唐代政治史述论稿》中评论韩愈《送董召南游河北序》一文时指出:
当时汉化之中心在长安,以诗赋举进士致身卿相为社会心理群趋之鹄的。故当日在长安文化区域内有野心而不得意之人,至不得已时唯有北走河朔一途……在长安文化统治下之士人,若举进士不中,而欲致身功名之会者,舍北走河朔之外,则不易觅其他之途径也。
西域风光
班超所处的时代,尚没有进士科。文章辞赋也并非他所擅长的。因此,班超想要建功立业,只能去西域碰碰运气。此时,汉帝国和匈奴都想在西域地区施加政治影响,班超适逢其会。这时,一个机会出现了。
建功西域班超在哥哥班固的推荐下当了一段时间兰台令史,不久就因涉事而被免官。可见,班超真的是不适合当文职人员。公元73年,奉车都尉窦固,出击匈奴,任命班超为假司马。所谓假司马,就是行军副司马。窦固是窦融的侄子,可见班超的政治生涯和窦氏集团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在作战过程中,班超表现勇猛,给窦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此,他派班超跟随郭恂出使西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