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一到,番茄就胖嘟嘟了,胀满了一整个季节的风、雨、阳光和蝉鸣。
说到这个时节的应季风物,除了甜到人心坎里的蜜桃、深井里吊出的那颗碧绿西瓜,还有一样是绝对少不了的:番茄。
人们很难定义番茄的定位。到底是水果还是蔬菜呢?说不清,那就算了吧。想吃水果的时候,可以生食一个,滑溜溜的籽迸出凛冽的酸味,有些品种的番茄更是有堪比西瓜的绵沙。不知道餐桌上吃些啥,西红柿切块做个蛋花汤或是配上蓬松的炒鸡蛋来个超级下饭的西红柿炒蛋。
记得看《小森林·夏秋篇》的时候,就对女主角市子吃番茄的样子念念不忘。带着草帽在自己的田地里,摘下沉甸甸的番茄,简单清洗,泡在水里,等到铁桶壁沁出凉意,啊呜一大口,是清爽的酸甜滋味,就像吹过菜园子的夏风,热还是热的,不过汗也风干了。
吃不完的番茄还能做成罐头。细巧地在果实顶端切十字,热水里走一遭,冰水一冻,很容易就去皮了。泡在盐水里,放入冰箱,能慢吞吞吃好久。市子是拿来拌意大利面了,其实煮一碗中式冷面搭配这样的小菜也很精致。
之前还在餐厅里吃过话梅腌渍的小番茄,入口有回甘,让人上瘾。
记得小时候,晚风黏人的夏夜,家里的晚饭时不时会备一碟凉菜。有时候是淋了麻酱的凉皮,或是加入了足量蒜蓉的拍黄瓜。让孩子万分期待的还是白糖拌番茄。番茄切成薄片,细细撒上一层白砂糖。白糖软绵成半透明状,搭在有酸意的番茄上,表层还有未化的砂糖,吃在嘴里,有汁水的丰沛和作响的颗粒感。
番茄从来就是一道开胃利器,比如今天做的这碗「番茄酸汤面」。
酸汤,这名字一听,口腔就自动分泌唾液了。这是最好的底色。我加了这个时节很常见的豇豆,也准备了香气馥郁的黄花菜和木耳。不用担心这种活泼和厚重的混搭会很奇怪,有了番茄,一切都OK。
番茄切块炒出风味,加水煮成一锅酸汤。直接加入面条,让每一根品尝酸酸甜甜的滋味。快出锅时,可以放入炒过的豇豆,再卧一个蛋,一本满足。如果还有两块煎过的午餐肉,那就附加100分。
菜肉齐备,鸡蛋面条,早上的能量来源都在这一碗里头了。大口嗦面喝汤,元气满满一整天。
对很多人来说,番茄实在是太日常的食材。偶尔回忆起童年的滋味,很少有人会专门提及这种质朴的酸甜之味。但是当那些「不值一提」的味道落在味蕾上,你会发现,「不值一提」才不是因为它的存在不重要,恰恰是因为它的意义无需赘言。